在死神镰刀的威逼下,他终于放下了激烈的嫉妒与傲慢的偏见,茫茫然的承认。
他这样自私卑劣的人。
的确是不太懂爱的。
要怎么办呢。
现在学还来得及吗。
白狼在白鸟休息的时候,轻轻松开咬着它喉咙的牙齿,用柔软的肉垫小心翼翼的抚摸白鸟的细长脖颈上的伤痕,锋利的爪子收得片痕不见,生怕再因为自己偏执的愤怒,令可怜的白鸟再受到致命的伤害。
风和日丽的一天,高颂寒去医院,独自去看望宴无微。
青年穿着病号服,悠闲的躺在单人病房的床上,金发灿灿,手里拿着一杯热热的卡布奇诺,奶香和咖啡的香味融合在一起,午日阳光慵懒的落在他身上。
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被他随意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修长的锁骨,他身高腿长,躺在上面病床显得有些狭窄了。
看见高颂寒来了,他眨眨眼,笑眯眯的看着西装革履,神情严肃冷漠的男人:“好久不见呀,老同学。”
高颂寒冷淡的看着他:“没想到你也会来美国。”
宴无微只自顾自的叹气,“怎么看望病人也不带礼物,真让人失望啊。”
宴无微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暗杀对象,随意的估摸了一下力量差距。
高颂寒看着也很强,但没有经受过反暗杀训练,想处理掉也简单。
他漫不经心的想,要不现在就把人杀掉?
但是今天阳光很不错,咖啡也很好喝,血太多的话会把很好的下午茶氛围弄脏的。
外面老鼠也太多。
清理起来有点麻烦。
那就算了。
再说,粗暴的让高颂寒死掉的话,很不戏剧性,还有点砸场子的感觉,不太符合他的故事美学。
所有的思绪都是电光火石,宴无微弯着唇,笑吟吟的说:“真没想到夏哥还活着。”
“顾斯闲在国内找他都要找疯啦。”宴无微捂着唇,下垂的小狗眼看着乖乖巧巧的,“他派人在海上捞尸呢,这都一年了,人都没撤回来,我来美国之前有见过他,瘦了很多呢。”
高颂寒寡淡的眼瞳慢慢浮起了透骨的冷意。
宴无微仿佛没看到似的,笑嘻嘻的,“我在a市混了半年,逢人就听顾斯闲如何心黑手狠,最擅长杀人灭口把事做绝的,但自从夏哥过世,是现他做事可是凡是留三分下限,就差立地成佛了……”
宴无声音几乎是一种淬了毒的甜蜜:“想来现在恨不得吃斋念佛给他爱人积阴德顾家家主,就算知道你抢了他的人,也不会赶尽杀绝吧。”
高颂寒:“他现在是我的妻子。顾斯闲就算人在这里,也没有权利带走他。”
宴无微有点无聊的说:“啊,可是夏哥既然死了,现在和你结婚的又是谁呢。”
“顾斯闲要是知道了,夏哥就能恢复身份啦。”
“夏哥虽然不太喜欢男人,但其实也很好选的吧——是身在异国他乡和一个不喜欢的男人在一起,还是回国恢复身份,能见到父母,顺便跟一个不喜欢的男人在一起……”
宴无微顿了顿,眨眨眼,“我随便说说的,你不会生气了吧。”
他说话的时候总带着三分笑意,然而却让人莫名有种凉意,仿佛蛰伏已久的毒蛇爬上猎人的脊背,嘶嘶吐着红信。
高颂寒眉眼都是寒意:“管好你自己。”
高颂寒转身就走。
但是走到门口,他又停下来,侧眼看着宴无微,眼瞳森然幽冷。
“关于你的慰问礼物,会有人专程给你送来的。”
宴无微收到了礼物。
一张黑卡。
还有凌乱的,花花绿绿的小丑假发,以及漆黑美瞳,和被撕扯下来的变声器。
还有一张画着枫叶的卡片。
背面写着【物归原主】。
宴无微看着这些礼物,最后盯着这张卡片,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
他托腮,打了个响指,戏法似的,手中就多了那枚枫叶戒指。
他含着笑意想。
高颂寒可真是个聪明人呀。
在威胁他把戒指还回去吗。
一语双关。
但可惜哦。
他悠闲的拿起手机,陈愚给他发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