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高颂寒上楼路过那个敞开的小书房,忽然一顿。
那只被少年踢倒的悲伤萨摩耶不见了。
他犹豫着打开了监控。
少年呆在房间里,那只小狗玩偶被吊着脖子镶在墙上,少年飞起一脚踹上去:“傻逼。”
墙壁上无助的悲伤小狗:“对不起。”
少年本来好像还有点不忍,一听到小狗的声音,马上火冒三丈,一拳又揍了过去,“他妈的,闭嘴听见没!”
小狗:“对不起。”
夏知顿时跟上了发条似的,对着悲伤小狗咣咣咣一顿拳打脚踢——其暴力程度令人发指,这视频剪剪放网上,不用加标题估计都能引起爱狗人士激愤谴责,言语暴力到这辈子不敢网上冲浪。
悲伤的玩具小狗当然不会鼻青脸肿,但精细的毛毛四处乱飞。
高颂寒:“。”
他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今天夏知走太快,他又沉浸在一种悲伤的情绪里,以至于忘了监督他吃药了。
……
晚上,高颂寒带着药和热水,若无其事的来到卧室。
打开门的一瞬间,高颂寒眼尖的看到少年猛得一脚把悲伤小狗踢到了床底下,慌慌张张的拿着书假装在看,但是——
床下——
“对不起。”
夏知:“。”
高颂寒:“。”
房间一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夏知尴尬得无地自容:“……”
高颂寒想了想:“喜欢的话,书房都是的。”
夏知一下绷不住了,把书朝高颂寒扔过去:“谁他妈喜欢!滚!”
厚厚的英文原着,直直的朝着高颂寒摔过去,高颂寒只微微侧头,锋利的书页陡然划过他冷白脸颊,划出了一道血痕。
厚厚的书摔在墙上,哗啦砸碎了一个猫猫手办套着的玻璃罩。
“……”
夏知砸完就后悔了,但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坏脾气,实际上惹怒高颂寒,受苦的还是他自己。
但高颂寒没说什么,只是安静的说:“吃药了,只只。”
高颂寒是很冷静的。
他当然可以让只只随意泄愤,只只杀了他也没关系。
——如果没有对只只虎视眈眈的宴无微。
年轻力壮的白狼遇到了暗处觊觎伴侣的敌人,在死死困住伴侣的同时,也要保持健康的身体和锋利的牙齿,将敢于挑衅的觊觎者统统咬杀。
否则,柔弱又不知自己有多惹人发狂的美丽少年,就要被其他的猎人抓走了——就像之前,只是稍一疏忽,这漂亮的孩子身上便挂满了别人肮脏的痕迹。
高颂寒看着少年低头吃药,看着少年无意露出的白嫩脖颈,想,如果他不在了,只只会怎样呢。
少年有着浓密如鸦羽的睫毛,白嫩如同牛奶的皮肤,也许他自己总是很难意识到自己的美丽,然而但凡见过夏知的人都会发自本能的叹息——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适合私藏的美人。
这是即便没有透骨香——也有着惹人痴狂的美丽。
所以,如果他死了,少年会被无数野兽觊觎,咬住脆弱的喉咙拖到巢穴,锁在暗室里,细细玩弄品尝。
或者……因为一身诱惑香味,无数当权者手中辗转流离,永远不得自由,被不同的人一遍遍*穿身体?
当然会这样——这是美丽而没有能力的人共同的命运。
高颂寒垂下眼帘,冷静到近乎残酷的想。
独占只只这件事。
只要他活着。
就永远不会发生在别人身上。
……
吃完药,夏知激动的情绪也缓和了很多。
等少年困了,揉揉眼睛要睡了,高颂寒往前一步,少年陡然睁大眼,警惕的看着他,手无意识的攥紧了床单:“……”
像一只受惊的白鸟,翅膀的羽毛都警惕害怕的支棱起来了。
高颂寒望着少年身上渐浅的痕迹,沉默了一下,折身去了浴室。
深夜。
少年睡着了。
长风送来漫夜,月色与星光交替间,男人抚过少年身上每一寸痕迹,最后在少年眉间轻轻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