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山一直都觉得,苏暖白并不是一个容易看明白的人。
他优秀、温柔、平和、没有架子,即便是路边最穷苦的流浪汉,也能以平等的姿态与他说上话。
可那柔和笑容的更深处,却藏着一些其他的、不会轻易展现给他人的东西。
——就和陶青山自己一样。
但每个人都有不想向别人展示的一面。而寻常的交往,并不需要去探寻那么深入的东西。
可今天,对方却主动地,将这些一直以来都被隐藏极深的事物,向陶青山露出了一角。
盈满了眼眶的泪珠随着眼睫的轻颤,从湿润的眼尾滚落,陶青山盯着面前的人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忍不住似的,轻声笑了出来:“现在来问这个……不觉得很狡猾吗?”
“没办法,”苏暖白也跟着笑了起来,“谁让我在别人眼里,就是这样温柔的形象呢?”
带着些许玩笑意味的话语,像是在暗示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暗示。
陶青山吸了吸鼻子,支着发软的双手,将自己的上身稍稍抬起了一点,依旧湿润的双眸望着苏暖白,晶莹的泪光之间晕开些微的笑意。
“那,”他说,“你下次……温柔一点。”
有那么一个刹那,苏暖白似乎觉得自己的心脏,漏跳了那么一拍,以至于当唇上传来柔软触感的时候,他甚至有些没反应过来。
有如蜻蜓点水一般的轻吻一触即离,苏暖白看着重新直起身体,像是想要从自己身上起来的人,抬起手在对方的腰间轻轻地一按,就轻而易举地制止了对方的动作,让对方只能分着双腿,跨坐在自己身上。
过了一会儿,他才弯了弯唇角,轻声开口:“我以为你会喜欢粗暴一点的。”
陶青山的指尖颤了一下。
他确实……应该喜欢粗暴一点的。
甚至直到苏暖白点出这一点之前,他也是这么以为的。
可是他刚刚又确实……提出了完全相反的要求。
眼中浮现出些微迷茫的神色,陶青山忽然就有点不确定起来。
人的喜好……是这么容易就能改变的事情吗?
“那么,”并没有给陶青山太多思考的时间,苏暖白在花丛中坐直了身体,带得陶青山的身体也跟着一晃,借着托住自己腰背的手掌,往后缓缓地躺了下来,“要试试温柔一点的吗?”
略微上挑的尾音,跟着柔软的双唇一起,落在了陶青山轻颤的眼睫上。就在陶青山以为眼前的人,会就这样继续这场或许是一早就设计好的性爱时,对方却把再次勃胀起来的阴茎拔了出去。
被堵在穴内的混乱液体,立时就从抽搐绞缩的穴口流了出来,在春季新绿的枝叶上,留下分明的白浊痕迹,在灰沉天色的阴沉之下,愈显色情淫乱。
然后陶青山被抱了起来。
——不是像秦天运之前那样的横抱,也和之前苏暖白带自己上楼时,那明显带有色情暗示的托抱不同,而是像父辈对待小孩子一样,环住他的双腿,让他坐在了肩上的那种姿势。
这个姿势显然并不那么适合成年人。
并不习惯的动作和高度,让陶青山本来就只是勉强坐稳的身体,在苏暖白起身的时候,大幅度地晃动了一下,亏得及时伸手扶住了对方另一边的肩头,才没有真的栽倒下去——却也让他毫无自觉地,将胯间吐水的肉具,主动送到了苏暖白的唇边,只需要对方稍稍偏头,就能轻松地触碰。
苏暖白也确实这么做了。
当前的角度和姿势,让他没有办法将那根并未完全勃起的事物,给整根吃入口中,于是他就变着法子,去舔玩、侍弄阴茎顶端的冠头,甚至用自己犬齿的齿间,抵住顶端的小孔碾挤,在内圈脆弱到了极点的软肉上,刮出一阵接一阵逼得人发疯的快感。
“你别、嗯……别、呜、那里……哈啊……”陶青山急促地喘息着,嘴唇哆嗦了好半晌,也没能吐出能够用来形容苏暖白此刻举动的词。
他的全身都在发抖,软得甚至扶不住苏暖白肩膀的手,紧紧地抱住了对方的脑袋,紧绷到了极致的双腿用力地并起,却连一丁点挣扎都不敢做出。
在侧头品尝自己怀中的美味时,苏暖白还在朝着花房的边缘走去——并非入口的那一边,而是巨大玻璃窗一般,毫无遮挡的另一端。
终于被从肩上放下来的时候,陶青山的身体软得连坐都坐不稳,依靠着身前玻璃的支撑,才没有直接倒下去。
“总觉得你这样……”暖热的身躯从身后贴了上来,不住发颤的双膝被挤入腿间的膝盖抵着,往两边分得更开,在松软的泥土地上,划出浅浅的痕迹,“……根本就没有办法自己骑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