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山不是猫。
他觉得自己是狗。
——那种在高兴的时候,无论打骂,都能心甘情愿地朝着一个人摇尾巴,在不高兴的时候,哪怕轻轻地抚摸,也能换来狠狠一口的狗。
但似乎总没有人相信这一点。
在他们的印象中,“陶青山”似乎就该是温和的、柔软的、无害的,是该被小心保护起来的,哪怕偶尔展露出些许非比寻常的冰冷与凶恶,也不过是被逼到了绝路时,别无他法的反击。
带着恶意的凶悍巨物顶开干涩紧致的穴肉,在陶青山的体内来回地进出碾操,带起一阵接一阵混着疼痛的猛烈快感,让陶青山的指尖发颤,本能地就逡巡着,想要抓住点什么用作凭依。
“这棵蕙兰要五千。”然而,他的手指才颤颤巍巍地勾住了手边一株植物,还没来得及用力,苏暖白带着笑意的声音,就落在了他的耳边,令他的动作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
“放心,”于是俯身吻上了他的嘴唇的人,又一次低声笑了起来,“……不会让你赔偿的。”
身体碰撞交媾的声音,在深入而热烈的缠吻之间,变得愈发激烈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混上了些微的水声,找寻到了内壁上致命弱点的龟头每每从上面狠狠地碾过,都能让陶青山浑身都抽搐一下,从嗓子眼里泄出细弱的呜咽。
“摸我,”惯于持握乐器的手包覆住陶青山哆嗦着无所适从的手,带着他轻轻地按在了自己胸口,苏暖白轻喘着贴住他的唇瓣,哑声开口,“或者亲我、抓我、咬我,”这个有着一双琥珀色眸子的音乐家,用仿佛能够望进陶青山灵魂深处的眼神看着他,“……做所有你想对我做的事。”
“如果什么都不想做,”苏暖白说,“就抱紧我。”
“至少现在……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句末的尾音,与柔软的双唇一起,在陶青山的唇瓣上轻轻地一触,就错了开来,苏暖白微微直起上身,低下头看着身下陷在花海当中的人。
陶青山有点想笑——为苏暖白这莫名起伏的态度,也为对方那不知所谓的话语。
可他的睫毛一颤,滚圆的泪滴就落了下来,在他怔神之间,沾湿了鬓角的发丝。
唇边还没扯开的笑容,就那样僵在了那里,陶青山愣愣地与苏暖白对视,而后忽地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仰头重重地咬了上去。
那甚至称不上一个吻,只能算作撕咬。苏暖白的嘴唇,很快就破开了两个口子。
殷红的血液从伤口渗出,又被来回纠缠的舌头卷进两人的口中,将那些微的血腥味扩散开来。
细弱的呜咽混在唇舌交缠的淫靡水声当中,一些连本人都未曾察觉到的情绪,在开了闸之后一股脑儿地涌出,尽数倾泻进这好似交锋,又好似交媾的热烈深吻当中。
这只一直以来,都小心地收起了利爪的猫咪,甚至夹住苏暖白的腰肢,蓦地发力翻过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嗯……!”滑出大半的阴茎随着姿势的改变深深地捅入,一下子顶到了腹腔的极深处,陶青山承受不住地弓起了脊背,撑在苏暖白身侧的膝盖也跟着发起了抖,无力地往两边分大,让下沉的身体把体内的鸡巴吃到最根部。
两颗鼓胀饱满的睾丸紧紧地贴在穴口外侧,在身体自发似的轻微摩擦间,带起丝缕与其他部位的皮肤不同的触感。
初次尝试的姿势,对陶青山来说显然有些困难。他小声地喘息着,捂着肚子小心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重心,撑着苏暖白的胸膛,试探着前后晃动屁股,让那根硕长粗壮的鸡巴,在自己的穴眼里一下下地抽送顶插。
苏暖白没有阻止陶青山的行为。他甚至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就那么仰着头看着陶青山在自己的身上起伏,毫无争夺地将主动权尽数交付了出去。
——这个人的动作,甚至比自己初次在睡梦中侵犯对方时,还要更加生疏笨拙,简直像个初尝情事的学生,下一秒还能抬起头来,怯生生地问出“这样有没有作对”之类的问题来了。
目光顺着陶青山耳根滑落的泪珠,一路来到了他胸前挺立的乳尖上,苏暖白忍不住轻声笑了一下,却被嘴唇上的伤口拉扯得轻“嘶”了一声。
“我觉得我或许应该修改一下之前的评价,”他没有收敛笑容,微微弯着眸子与陶青山对视,“不应该是猫咪……而应该是咬人很疼的长毛犬。”
陶青山没有说话,只是移开了支撑在苏暖白胸前的手,然后俯下身——印上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