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金猎人决定改变职业道路,临时充当一下白雪的护卫,送他进精灵谷。
“那就多谢……”
“嘘。”男人露出灿烂的笑容,“不必与我这般客气。谁能拒绝与你同行呢?”
被遗忘的肉罐头早就糊成了一块黑色不明物体,里奥面不改色地踢飞不明物,就地取材,偷了不知哪只松鼠的收藏,在火堆的灰烬里烤了些坚果,分给了白雪。
“那松鼠吃什么?”少年问。
“放心吧,它们有很多个这样的藏宝洞,多到自己都会忘记的地步。”里奥狡黠地眨眼,“我小时候嘴馋了,就去抢松鼠的宝藏——田鼠也行,它们喜欢藏粮食。”
白雪若有所思地点头。——或许会用到的知识又增加了。
他们用完早饭,收拾东西的时候,白雪看到他包裹里有一把折叠的弓箭,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你喜欢这个?”里奥察觉到了,笑眯眯道,“我可以教你。”
“你愿意教我?”
“当然。”里奥挑了挑眉,他很乐意做一切拖长与白雪相处时间的事情,何况是在自己擅长的领域。
他手把手地教少年如何弯弓搭箭瞄准射击,肢体接触时几乎把体型小他一号的白雪环抱在了怀里,十指交叠,亲密无间。
这种暧昧的氛围实在令里奥留恋,他附在少年耳侧,吐出的气息吹在白皙的耳垂上,只要一张口就可以咬上去细细厮磨。
男人按捺住心猿意马,低声道:“瞄准那只吃草的野兔,放!”
白雪勾弦的手指一松,箭矢如流星,嗖的一声,射中野兔的身体。
“哇!”里奥惊叹道,“你比我想象的,还有天赋!”
“真的?”白雪半信半疑。虽然他经常被人夸赞,但他总觉得那是因为自己身份的缘故。
“真的。”里奥强调,“精灵族的天赋,真是了不起。”
他们把那只兔子烤了吃掉,在前往精灵谷的路上,且走且停,练习骑马射箭。白雪进步飞快,走一路,里奥就夸了一路。
傍晚时分,终于到了精灵谷的入口。里奥恋恋不舍地停下脚步:“精灵谷有魔法阵,不允许外人进入。——去吧,我的朋友,愿光明神与你同在,保佑你平安幸福。”
他将右手放于心脏的位置,低头为白雪祈祷。少年微微一笑,道:“谢谢你,有缘再会。”
就在白雪即将触碰到入口雕像的魔法阵时,他的脚下忽然冒出了一个神秘的洞口,黑漆漆的,少年霎那间失去平衡,猝不及防地被洞口吞没。
“白雪!”
里奥急切的呼喊声还响彻在白雪耳边,他在失重的恐怖中竭力稳住身影,狠狠地摔落在雪地上。
少年痛得蜷缩成一团,艰难地喘了几口气,仿佛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他撑着厚厚的雪站起来,被寒风冻得哆哆嗦嗦,环顾四周,确定这里绝不是他刚刚呆的森林,也不是原本想要进入的精灵谷。
——是王后搞的鬼。魔镜有很多诡异的作用,其中跨越空间是白雪已经见识过的。
还真是贼心不死啊。给他希望,又在最后关头亲手将希望打破,时时刻刻关注他的动向,就像猫捉老鼠一样,乐此不疲地玩弄弱小的猎物,欣赏他想逃却逃不掉的可怜兮兮的样子。
白雪暗忖着,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他在这种恶劣的敌人面前示弱,即便四下无人,也勉强自己忍住剧痛,拖着摔折的小腿,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寻找可以避雪的地方。
很久之后,白雪的身体冻得都没有知觉了,体力不支,身上落满了雪花,活像一个蠕动的雪人。
清寒的月光洒在雪地里,竟分不清有什么区别。白雪的眼睛都被这白茫茫的雪光刺痛了,他闭了闭眼,停下来好一会,才继续前行。
绕过一座山头,他总算看到了朦胧的微光。那是一座小木屋,远远地传来食物的香气,引得白雪精神一振,一瘸一拐地往光源处行进。
“笃、笃……”
白雪动了动冻僵的手指,礼貌地敲响了木门。
开门的是一个身高只到他腰间的男性小矮人。大概只有一米高?
“嘿,伙计们,瞧我看见了什么?”小矮人兴奋地大叫起来,“一只迷路的精灵!”
“我不是精灵。”白雪慢吞吞地解释道,“我是混血。”
“哦哦,让我看看!”
“我也要看!”
几只小矮人蹦蹦跳跳地摞起来,好奇地打量他。白雪蹲下来,问道:“我不小心迷路了,夜寒雪大,可不可以收留我一个晚上?”
“这个嘛……”矮人们面面相觑,“我们为什么要帮你呢?”
“我出来的匆忙,身上没有带什么东西……”白雪为难道。
“不不不,亲爱的,不需要什么东西。你的美貌就是最珍贵的宝物。”其中一个矮人脱口而出,得到了其他人一致的点头。他们容貌相似,很有默契,看着仿佛七胞胎兄弟。
“所以……”白雪迟疑起来。
“你满身是雪,一定很冷吧?”矮人狡猾地转着眼珠,“想不想享用一碗热腾腾的肉汤?”
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