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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沈煜听着这样不知分寸的话都觉得起无名火，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倚在墙边，透过纱帘的昏暗阳光隐没身形。
omega的信息素浓郁到透过门缝都能闻出馥郁香气，沈煜垂眼看着地面，似乎想贴离那扇卧室门更近一点，半晌还是顿住动作。
他皮肤白，面容冷峻，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沈煜往楼下看过去，0012将大门拉开一条堪堪能透光的缝隙。
实验体嘴咧得很开，笑容挑衅又嘚瑟，身上明晃晃沾染着omega的信息素，丝丝缕缕往岑聿风鼻子里钻。
他看都不看0012一眼，推开他径直往屋内走，眯着眼打量这栋别墅的陈设摆件。
岑聿风不说话，0012却不是哑巴，伸手拦到他身前，“你以为齐砚护着你我就不敢动你？滚出去。”
“你让齐砚出来。”alpha的声色低哑，他目的十分明确，不愿意浪费时间与0012纠缠。
气急攻心时很多说不通的事情都被惯性忽略，例如齐砚一个孤儿，他们刚上大学就在一起，他这些朋友……或者说伙伴，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上次齐砚从海城回来他就攒了满肚子疑惑，可一直也没找到机会问出口。
有岑家放话在前，饶是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当天就全须全尾地走出警局，偏偏面前这位做到了，岑聿风终于正视起他。
强龙尚且压不过地头蛇，就算首都来人也不会轻易越过他，更不会半点面子都不卖。
一切不合理都在顷刻间涌现，岑聿风闻见熟悉的信息素便也踏实下来，索性坐到沙发上——
“我不管你和齐砚是什么关系，他是我的oemga，我们之间的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还希望你以后不要继续纠缠他。”
他身量高，腿也长，衬得面前茶几都逼仄几分，话语中的冷意像冰碴一样刮到0012脸上。
0012心情好，难得想和他掰扯论理，抱臂道：“啊……你的omega，那你叫他一声，他要是应你，我绝不阻拦。”
岑聿风审视他，“你让他出来见我，我们当面聊。”
他已经不知道见到齐砚要说什么，只是潜意识不想他离开自己的视线，道歉？他早已道歉过无数次，不管是认错也好服软也罢，齐砚都像块油盐不进的铁板，轻飘飘就给他判了死刑。
这么多年的情分在他那里比纸还要薄。
就算分手了……即使分手了……
这才几天？
齐砚就能堂而皇之地住到别人家里，任由自己的信息素飘得满屋都是，让人想藏都藏不住，路过的狗都能闻出这间房子里住了个味道很香的小o。
落在膝盖上的手掌紧握成拳，拇指一下一下摩挲着指骨，借着这个动作压下内心暴戾的情绪，岑聿风重复道：“你让齐砚出来见我，我有话要说。”
0012只当听不见，他屁股一歪在岑聿风旁边坐下来，客厅的电视连着最新款的游戏机，坐也没个坐相，长腿伸开搭在茶几上。
“我不是都说了，他现在很累，正在睡觉。”
0012实际上也不敢真的把岑聿风怎么样，齐砚没发话，他插手太多就是越界，既然已经分手了，以齐砚的性格，他是不会吃回头草的。
那个人心狠得不像是个omega，当年能一声不吭将他扔在实验室，现在就能冷眼旁观自己的旧情人，0012心里再清楚不过。
他附身凑近，轻声道：“齐砚的心是石头做的，你指望他能心软回头，不如去路边的垃圾桶里看看能不能翻出来金子。”
得了几分好脸色就要觉得自己是特别的那个，这个姓岑的还真是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岑聿风深深看他一眼，语气听不分明，“是吗？”
0012被他看得一阵心烦，当即毫不客气地赶客，大力蹬了一脚将茶几踹得移位，在地面瓷砖上拖出“刺啦”的尖锐响声。
“滚出我家。”
岑聿风不作声，他当然查过面前人的背景，可递到面前的资料一片空白，别说生平琐事，就连名姓都没有，姓什么叫什么，是哪里人，一概不知。
是人就会有弱点，而在宁城的地段，拿捏一个人的弱点对岑聿风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可偏偏就是查不到。
按理说不该是这样，首都来的人也不可能无踪无迹到这种地步，就像是凭空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如果不是今天跟着齐砚的车尾随过来，偌大的宁城让他当无头苍蝇找上三年五载都察觉不到他的行踪。
幼时的旧事尚且不提，岑聿风自成年以后就没再碰过这么大的壁，齐砚身边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又是怎样认识的？
他试图从面前的年轻alpha脸上看出点什么，敏锐的视线往下捕捉到衣领一角，顿时眸光一凛，伸手挑开领口，露出圈在锁骨上的颈环。
“——！”0012挡住他的手，眼尾都逼出燥意，“我倒要看看今天我把你打死在这儿，齐砚会不会给我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