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就要动手,被楼上看戏的沈煜制止,“别给他找麻烦。”
岑聿风这才注意到这栋房子里还有第三个人在,明晃晃首都的口音让他想忽视都难。
某种横冲直撞的失控感在胸腔涌动,他克制着咬牙切齿的冲动,还他妈没完了,这儿一个小的还没收拾,又来个难缠的大的。
齐砚到底瞒了他多少事!
分不出心神思索0012脖子上的抑制颈环是什么来历,他现在只想立刻、马上,一秒钟都等不了就要见到齐砚,问清楚客厅里这个还有楼上栏杆旁那个到底是什么来历。
他挡开0012的手,迈步往楼梯上走,自己说过的那些话都成了狗屁,什么你走了我就不会找你,他到底在跟齐砚犟什么死理。
现在还不是巴巴的跟狗一样来野男人的家里被百般刁难,爱与不爱到底是谁界定的?齐砚凭什么上嘴唇碰下嘴唇就能吐出来金科玉律。
岑聿风眸底冒出猩红的血丝,他一间房一间房推门往里看,在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卧室门口被沈煜拦下。
他的耐心早已在和0012对峙时就消磨殆尽,再次被阻碍连身形都隐隐摇晃,激动地扬高声调,“滚开!”
沈煜紧紧皱着眉头,下一秒他身后的房门从里拉开。
岑聿风深深吸了口气,看向沈煜身后的人,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铁了心要和我分开?”
齐砚先是拍了拍沈煜的肩膀,后者僵了下,随后不情不愿地让开身体。
沈煜刚移开步子,岑聿风就迫不及待死死搂住齐砚的身体,几乎将omega脆弱的肋骨都压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他将头深深埋进齐砚的颈窝里,贪婪嗅闻着日夜相伴近十年的信息素,肩膀剧烈颤抖着,也许是愤怒生气,可看起来又像哭泣。
齐砚身体尚好时还能被他作弄两下,现在浑身上下像是挨了砖头锤楚,根本经不住alpha这种要吃人的力道。
他面上却不显,低下头一根一根掰开岑聿风的手指。
边说着,“好好的,非要搞得这么难看。”
这么多天,无论多激烈的争吵,就算是掀了天花板,岑聿风也没听过齐砚这样的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厌烦,似乎连看他一眼都嫌多了。
他连说分手、说老死不相往来的时候都没烦他,现在因为一个拥抱,或者一点触碰,就已经难以忍受到这个地步了吗?
——齐砚的心是石头做的。
岑聿风脑子里的弦都崩断几根,他猛地打了个冷颤,oemga身上有丝丝缕缕黏腻湿润的气味,很香……轻轻闻一下就让人浑身发冷。
没有预兆、更没有铺垫,他紧紧抓着齐砚的手腕,逼近的面容看不出平日里的半分从容,“你和他做了?他说的是真的,你们上床了?”
岑聿风的动作在某一刻彻底失控,他疯了一样抱着齐砚冲进卧室,一点一点趴在他身上仔细嗅着信息素,拨开omega颈后的碎发——
这里有令人更加睚眦目裂的景色。
齐砚苍白的唇角微微上挑,他身上带着某种仁善的气质,轻轻抚了抚alpha的脊背,“他说得很对,我的心是石头做的,也从来不吃回头草。”
世人只看得到omega的柔顺服从,却不曾瞧见对方眼里的凉薄,眼角眉梢的锋利冷漠。
岑聿风低下头,齐砚不是雷厉风行不近人情的性格,他滚着喉结低下头,唇瓣即将吻上却被横亘过来的手臂挡开。
他并不是要执着接吻,索性抿着手臂上的肉磨了两下,声调哑得不像话,“他说得不对……没人比我更了解你,别对我这样。”
齐砚语气冷淡下来,“我瞒着你很多事情,你也看出来了,我们彼此都不坦诚,现在说再多也没必要了,从我身上下去,我今天很累。”
岑聿风放轻动作,将重量悬在他身体两侧,指腹轻轻沿着肿胀的腺体边沿摩挲,嗡嗡的耳鸣声充斥着神经,他听不清齐砚都说了什么。
再不坦诚今年也是第七年了,饶是外面那两个有滔天的富贵权势,也别想在宁城的地界,从他手里抢走齐砚,首都来的也不行。
“没事。”岑聿风拧眉,“有我在。”
齐砚想说什么,放在枕边的电话响起,他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推开身上的alpha,边往外走边聊。
“嗯,这阵子没什么空,下个月吧。”
“你和子秋先回去,沈煜在我这边,实验体我来带,没出什么岔子,还算听话。”
岑聿风只隐约听见首都、实验室……然后逐渐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占满胸腔,他的思绪有些混乱,眼前的画面逐渐定格成二十岁的齐砚,他们站在宁大的栈桥上接吻。
那里经常有人接吻,并不多稀奇。
他以为那便是齐砚人生的起点了,他们的一切都在宁大开始……可他竟然从没问过,那之前呢?之前齐砚都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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