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如同擂鼓般打进0012心里，他感到无法呼吸，药物作用的无力感缠绕在肌肉和骨骼里，他恨透了齐砚，这些年无数次恨不得他去死，直到现在依旧如此。
“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猩红的双眸紧盯着oemga不放，“哈——浑身无害小动物的味道，怎么？你的alpha把你当成小猫或者小兔子来养吗？”
说着，他耸耸鼻尖，恶意嗤嘲道：“还有恶心的甜味和花香。”
齐砚好奇，“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喜欢这样？”
0012僵住了。
齐砚出了房间，对沈煜道：“单独血清的疗效并不完全，0012的血清也并不适用于所有人，明天拿去试一下效果，如果不行……”
沈煜凝重地嗯了一声。
齐砚也点点头。
走出地下基地，手机缓慢恢复信号，叮叮当当在口袋里响个不停，他拿出来看了看，屏幕上赫然陈列着将近二十个来自岑聿风的未接电话。
他有一瞬的慌乱，没什么大事的话岑聿风不会这样紧急找他的，连忙走到一边回拨过去。
铃声刚响就被接通，那头的男人语气沉沉，“你在做什么？”
齐砚不擅长撒谎，他绞尽脑汁才想到一点点欺骗岑聿风的措辞，“我在……我正准备去吃饭。”
不知道那边信没信，齐砚有几分焦灼地等待着答复，岑聿风却问他，“昨晚去了哪里？”
“去了……去吃了烧烤。”
“和谁一起？”
一个谎果然要用100个慌来圆，齐砚泄了口气，手里握着电话低垂着头，像做错事不知道怎么解释的小狗，干脆就这样沉默着。
“嗯？”
久违的亲昵与关心让他的心跳活跃起来，齐砚轻声道，“好吧我去酒吧了。”
“还有呢？”
这个语气就是已经知道些什么了，齐砚老实交代，“上台表演，然后就回酒店睡觉了。”
他含着回酒店这三个字说得很模糊，企图蒙混过关。
“定位发给我，我晚上到。”
齐砚手里一大堆烂摊子要处理，今晚见完吴敏中，还要赶去医院探视被辐射污染的病人，如果0012的血清作用不大，那就更麻烦些。
“你很忙的话就……我自己一个人没问题的。”
岑聿风看着电脑上一段网络视频，眉毛压着眼睛紧紧蹙着，几乎能夹死苍蝇。
他听着齐砚颠三倒四的话，手指不耐地点了点桌面，敲击声沿着电话线传进齐砚耳朵里，他道：“地址。”
他分到omega身上的注意力已经足够多了，如果齐砚还是这么不识趣……岑聿风不辨喜怒地静静等待电话那头的回答。
齐砚莫名感到一阵心虚，如果他现在在岑聿风面前，应该会羞耻地低下头去不敢看他，心跳缓缓失去原本该有的正常频率。
也并不是不可以告诉岑聿风自己的身份，只是……他有自己的私心，所以一直隐瞒到今天。
齐砚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个可耻的骗子，用假身份骗取alpha同情的无耻小人……甚至当初他们第一次上床，是他借着三分醉意主动躺进岑聿风怀里的，在omega的刻意控制下，信息素甜得能把人腻死，就连陌生alpha都无法拒绝，更何况两情相悦的恋人。
“我想自己一个人玩，反正你总是很忙。”讲不出道理的时候只剩下无理取闹和耍脾气。
岑聿风发出一声极为短促的音节，他似乎是想说什么，比如骂omega不识好歹。但最后还是一言不发，呼吸沉促几分，重重打在齐砚心口，“随便你。”
电话被挂断了。
一旁的沈煜不可避免听完了全程，他眼里盛着藏不住的讶异，薄唇紧紧抿着，思索着要如何开口。
“我定一间附近的酒店……”
“不用。”齐砚摇头拒绝，“他不会来了。”
沈煜看着这位十年前就已经十分可靠的omega，毫不夸张的说，根本没人会不喜欢齐砚，如果凑一下青春期暗恋他的人，大概能站满训练基地的整个操场。
这是位光是站在那里不动，就能让人前赴后继的omega，如果能和齐砚春宵一度，那江边一定会多许多具死而瞑目的尸体。
难忍的妒意充斥在心口，沈煜嗓音有些哑，带着一点只有自己知道的恶毒心思道：“岑总好像不太明白什么是私人空间，他一直这么粘着你吗？”
在沈煜心里岑聿风这样做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如果换作他，他会恨不得用502胶水或者别的什么灌注的钢筋混凝土，将自己和齐砚永远捆在一起的。
所以根本不存在另一种可能——
比如齐砚其实更加粘人一些，他完全没想过了，这在沈煜的心里过于荒谬了。
齐砚摇摇头，不欲多说，“周末我回宁城一趟，你帮我订一下票，要早一点的。”
沈煜脱口而出，“那病人怎么办？”
“研究员要比我更了解情况。”耳边传来齐砚的温和嗓音。
沈煜低下头，低低嗯了声。
他犹疑一瞬，“0012……和你很熟吗？”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