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妈……老铁,我可真是对你刮目相看了,”河马非常猥琐的沉了沉声音:“怎么样,跟老男人那啥爽不爽?”
吴晓峰想扯着嗓子大喊快把他命都爽没了,但又不想显得太低俗,就随便“嗯”了声。
河马追问:“什么感觉?”
“就……云里雾里的。”那晚他确实已经舒服的快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了。
“云里雾里……这什么形容词啊?”
吴晓峰扔掉烟屁股,一巴掌拍河马后脑瓜上,“走啦,多管闲事,可别说我没提醒你,这事你知我知,你要是敢告诉三儿和卤蛋他们,小心我拧断你脖子!”
一阵突兀的发动机声轰起,詹淮秋站在村委办公室门口,眯起眼睛望着远处那两辆相背而去的摩托车,轮胎的高速旋转带起一屁股污泥,机头上的PU流苏装饰随着加速在风中纷飞乱舞,土气十足。
他无奈的摇摇头,有预感这回是碰上一个又烫手又甩不掉的山芋了。
但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出奇的安静,吴晓峰并没有来打扰他,这让詹淮秋不免怀疑是不是那天的狠话断了小土狗的念想?一思量也对,那个吴晓峰本来就是个直男,只是处在蹭电线杆子都能硬的年纪,那晚又被自己死气白咧的缠着要做爱,混乱中一来二去的就硬了,然后就稀里糊涂的压着个男人做了大半夜……
毕竟在gay圈有的是直男猎奇的例子,大多都是尝个鲜,玩过几次后发现男人再怎么骚也比不上女人那副柔软的媚骨,最终又回归母性的怀抱,吴晓峰十之八九就是属于猎奇类,最好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结束,别再给他添麻烦。
可有的话真是想都不能想,当天下午詹淮秋驾车离开乡政府的路上,在经过一个红绿灯口直行的时候,突然从左边一片平房围砌的羊肠小道里冲出来一辆摩托车,他都还没看清楚是什么,只听见“砰”的一声,金属撞击声夹带着巨大的冲击力,撞得他车屁股原地甩了个钝角,他人没事,但那个骑摩托的好像是腾空一圈摔地上了。
詹淮秋喟叹一声,不得不下车看情况。
刚刚打开车门绕到车后头,都还没仔细看摩托车,就被趴在地上那傻大个儿和一头黄毛给打败了。
操,怎么又是他。
詹淮秋正常行驶没有违章,但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他还是走过去蹲在吴晓峰面前,两根指头拨开他遮在眼前的长刘海,问:“没事吧?”
吴晓峰是真摔疼了,屁股墩儿先落的地,他觉得尾椎都断了,痛的骂人都不得劲儿,刚刚从嘴里蹦出俩脏字,突然眼珠子一愣,“……是你?”
“没事吧?”詹淮秋懒得回答他的笨蛋问题,只想尽快解决麻烦。
“我、我没事。”吴晓峰笑了,笑的呲牙咧嘴。
詹淮秋点点头:“嗯,但我有事,”他指着自己半凹陷的车屁股:“你撞我的车了,你是转弯车,不知道看红绿灯吗?”
吴晓峰强忍着骂天骂地的剧痛,望了望那辆后轮上方凹陷的车,说:“行,我帮你修好,但你别报交警行吗?”
“为什么,莫非你无证驾驶?”詹淮秋扬眉。
“不是,”吴晓峰磨磨唧唧半天,小声说:“我这个是黑车,他们来了一准得没收。”
“那更要报了。”詹淮秋二话不说拿手机就要打电话。
吴晓峰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个刚被撞飞的人愣是一跃而起双手抱住詹淮秋拿手机的手,苦苦哀求:“不要啊詹律师,我……我就这么一辆摩托,被没收就没了。”
詹淮秋带点轻蔑的看看那辆本来也差不多该报废的破车,说:“不报交警我怎么报保险,没有保险谁来给我出钱修车?”
“不都说我出钱了嘛。”吴晓峰赔笑说。
詹淮秋鼻子一哼哼:“你?”
“不就是一辆大众么,能修多少钱啊,你等着。”吴晓峰掏出手机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
詹淮秋这才注意看他,只穿了t恤短裤的他手脚多处擦伤,膝盖还擦掉一块皮,一直在流血,因为被半长的黄毛遮住近半张脸,只能将将看见脸颊上的血迹,但看不出出血点在哪里,也许当务之急,应该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
“你等着,我朋友很快就来,他家是做汽修的。”吴晓峰说。
詹淮秋都没那工夫跟他解释,他的车这小破乡下哪个汽修厂都修不了。
十几分钟后,几辆摩托车接二连三来了,果然就是那群飞车党。此时天逐渐擦黑了,河马看见詹淮秋显然吃了一愣,上前看看吴晓峰,竖起几个指头给他看,又出了两道个位数加减法让他回答。一旁的詹淮秋暗慨这都一帮什么猪脑子队友啊?
确定吴晓峰没变傻后,河马一看被撞的车,顿时脸色青黑:“阿峰,你撞的就是这辆车?”
“啊,给詹律师修好,算我头上,让你爸用最好的零件最好的车漆!”吴晓峰非常大方。
河马看看似笑非笑的詹淮秋,颤巍巍的说:“阿峰,这车我家修不了。”
“为什么,怕我不给钱?”吴晓峰拧眉问。
“怕你给不起钱,”河马极富同情心的说:“你撞的不是桑塔纳,是辉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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