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阮知道自己没好果子吃,死到临头却也不怕,两个刑官把他往刑椅上捆的时候,他淡然笑道,“李淮,你有本事今天就弄死我。”
李淮怒极恨极,却还真没那本事把他弄死。
肖阮的两只手臂被牢牢捆在扶手上,一分一毫也动不了。这时李淮把一样东西扔到手下面前,那两个手下从地上拾起来,动作娴熟地给肖阮往手指上套。
这玩意儿由五根手指粗细的铁管制成,铁管长短不一,中间有非常短的细铁链相连。刑官把五根铁管逐一套在肖阮手指上,只留白皙的一点指尖露在外面,又用细铁链调松紧,确保铁管紧紧箍住他手指。
肖阮看着这类似拶指的改制物品,虽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但肯定不是啥好玩意儿。套完了左手,套右手,等弄好了以后,肖阮发现,十根手指已经无法自由蜷缩。受过刑的指头委屈地被这冰凉的铁器箍住,瑟瑟发抖。
可当刑官捧上一个木制托盘时,他霎时明白,原来这东西严格来说算不上刑具,其作用只是不让他的手指随便弯曲。托盘上摆着几种长短粗细不同的小钩子小钳子小剪子之类的东西,它们通体泛着黑色的光芒,早已看不出原本是什么颜色,细看上去,更像是被血浸染成的暗红鬼爪。
肖阮全身上下的汗毛齐齐竖起来,他本意就是想激怒李淮这莽夫,给自己剩一口气就行,他笃定索荧不会让他死,所以一定会派人救治他,那样,他就不用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多受几日罪。
虽然知道这一遭无可避免地必须受着,可事到临头,他还是怕了,特别怕,特别怕。即便小时候有过那么一段担惊受怕时日,可自从被师傅找到带回“蓬壶境”,他就一直被呵护长大。师傅和祖父虽然严苛,但也只是为了督促他练功习书,他没受过这样的非人待遇,也没见识过这样阴毒至极的手段。
那一枚枚铁钩泛着腥红的光泽,他曾在父亲的尸身上见过类似东西弄出来的伤口,记忆犹新,且终身不忘,正是因为难以忘记,才趁师傅和祖父远行从“蓬壶境”偷跑出来。
血仇不报,终生难安!
“小婊子,怕了啊?”
李淮的声音幽幽响起,像从地狱缝隙中挤出来的风,带着邪恶的味道,他看到了肖阮的恐惧,也享受这样的恐惧,更享受那些受刑的人伏在他脚下痛哭流涕,哭爹叫娘,舔着他的脏脚求饶……
但显然,肖阮并不想成全他的享受。
那人只是盯着托盘里的东西,眼皮子一眨不眨,似乎要把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牢牢地刻在眼睛里。
他真漂亮。李淮想,哪怕鲜血淋漓。
秀气直挺的鼻梁,饱满水润的唇,桃红的唇线淡淡抿起,双眉稍蹙,似乎有点不开心的样子,最好看的还是一双眼睛,睫毛排列整齐,两把小刷子一样遮着眼底情绪,眼摺很宽,中间藏着一粒绯戏的小痣,只有垂下眼皮时才能看到。
真是尤物!
李淮咂着嘴,这一刻他想,如果索荧玩腻了的话,他倒是非常愿意接手,到时候,把他吊在床上,一边用鞭子抽他一边干他,眼前晃悠着温软肉体和被风撩起的床帏,他仿佛闻到了肉体和血腥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大人,大人……”
手下的刑官叫醒了迷醉得不可方物的李淮,纳闷道,这李大人犯羊癫了么,怎么还流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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