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轻飘飘的，武帝照例用龙袍遮住苏归一的身子。
偶尔走得快了有些颠，苏归一便开始无意识地哼，眉头皱起来一副被疼醒的样子，武帝便又放慢脚步，尽量走得平稳。
苏归一胸前贴着的龙袍已经被血染透了，武帝托着苏归一的屁股，手上一片黏腻——亦是人犯的血。
林霜看事儿通透，想来是没留手。武帝眼神暗了暗——让他心疼了，还是要罚的。
“来人。去，将林霜杖责八十。”
收到消息被押在地上的林霜抹了一把冷汗，“还好不是直接上刑场砍头……”
武帝将苏归一放在龙床上，看着被锁住的孽根，心中一动——这样的虚弱的苏二狗，确实诱人。
他亲自取下铁环，释放了那个小东西，惹得苏归一哼唧了一下，挠的他一阵心痒。
他忍下燥热，把太医全都召来了。
清洗伤口时，一盆一盆的血水被端出去。
收拾出个人样后，苏归一又被缠成了蚕蛹。
武帝听到苏归一均匀的呼吸，才放下心来。
但看到这人面色红的不正常，又伸手去试——热得烫手。
“怎么回事？”
“陛下，此人受伤太重，发了高热。观他求生意志，并不强烈，恐怕……”
“恐怕什么？”武帝心里慌了一瞬。
“恐怕挺不过去……”
当夜，苏归一果然高热不止，昏迷不醒，口中还一直喃喃着什么。
武帝凑上去听，半晌才听清，他说的是——“平渡，救我……”
锐利的眼神先是疑惑，然后一下子柔和起来起来，可能武帝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心是怎么在那一刹那就被触动了的。
终于，武帝在一旁坐不住了。他挪得离苏归一更近了一些，执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掌里盖住，一点点把那冰凉暖起来。
太医拧好的帕子，也被武帝接过，温柔地盖到苏归一额上。
太医喂药喂不进去，意有所指地看着武帝。武帝心领神会，端起碗，以嘴渡之，把太医的下巴都惊掉了。
折腾一整夜，这人好歹是暂时没上黄泉路，但一脚也没出鬼门关。
“陛下，以他的伤势，若是今日再不醒，也许，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好药全都给他用！他不醒，朕拿你们的人头来祭！”
太医们不约而同地擦了擦冷汗。
“陛下恕罪。臣等能做的都做了，是他不愿意醒来。眼下他这状况，已非药石能医了……”
武帝想了片刻，“你之前说，他没有求生意识对吗。”
“是的陛下。”
“是不是只要他想活，就可以醒来。”
“臣等猜想，该是这样。”
武帝心中有了计较，待太医退下后，他又坐到苏归一旁边，执了他的手放到自己脸颊上摩挲了会。
不久，他闭了闭眼，睁开后似是下了决心，于是凑到苏归一耳旁，用低沉又坚定的声音道，“你醒来，朕允你侍寝。”
过了一会儿，旁边的人没有动静。武帝咬了咬牙，又凑过去补了一句，“你想侍寝几次，想什么时间侍寝，都随你，朕都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