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思来想去,郑重说道:“我决定,先对你用鞭刑和淫刑。”
苏归一一惊,“你……”
“只因这两种刑,对你身体的伤害最小,不至于缺胳膊断腿儿。能拖一天也是好的,陛下总会心软。”林霜急忙解释。
“你若……若真为我好,只用鞭刑不就好了。”
林霜摇摇头,“不可。你这次犯的事太大了,若不动真格,消了陛下的气,我怕最后掉脑袋的是我。”
苏归一无奈地笑笑,“你也很了解他。”
“也?”林霜伸出食指摇了摇,“不不不。我这顶多算是揣测圣意。而你……”他用食指戳了戳苏归一心口,“却是明知是老虎,还偏要虎!口!拔!毛!”
林霜到旁边选了条趁手的倒刺骨鞭,试了试手,“相比之下,我更愿意相信,你才是了解陛下的那个人。”——“啪!”
鞭子果断地响在苏归一身上,把他打得头一偏。
“呵,你确信用这玩意儿我能撑一天?”
“能不能的,试试不就知道了。”——“啪!”
又是不遗余力的一鞭。
“呃……”苏归一溢出一点痛苦的闷哼,看了看胸前,两道交叉的鞭痕撕碎了衣衫,深可见骨。
伤口疼到麻木,但他反被激起了脾气,“来呀!”他咬着牙挑衅,“力度不够!继。续!”
“呜~啪!”林霜似乎懂得了苏归一,他没再犹豫。——“呜~啪!”一下一下,他几乎没有停顿地甩起鞭子,破碎的衣物扬在空中,片片沾血,刑架上的人很快就被打得露了胸膛。
束缚犯人的锁链被震得哗啦啦响,犯人也被打得渐渐垂了头。
林霜眯了眯眼,狠下心。
一盆盐水呼啦一下从头浇下,苏归一疼得一个激灵清醒了,两人心照不宣地相对一笑。
前胸满目皆红,没有能下鞭的地方了,再打下去伤口叠加,痛感加倍。
林霜叹了口气,走到苏归一身后,“坚持住。我跟你打赌,一天后,陛下肯定来!”
——“啪!”
“呃啊……”
……
又是艰难的行刑过程——执刑人带着怜惜却手下不留情,受刑人抱着必死之心却被勾起希望。
可黑夜如此漫长,黎明的种子,还在路上。
“陛下不可再耽于情爱,那苏燮在海门安插了这么多探子,甚至不惜暗杀大臣,其心可诛!陛下不能再心软了!”萧铭跪在御书房里,句句铿锵。
“爱卿怎能肯定,那些探子就是方隅派来的,那些大臣又是他们杀死的?有证据吗?”武帝声音淡淡,并不认同的样子。
“每个被发现的探子都咬开毒囊自尽了。虽没有口供,但凭他们的身法,也能推测出是方隅人!甚至有一个的轻功,和那日苏燮的一模一样。这些还不够吗!”
萧铭几乎是在吼了,这对君臣,头一次生了龃龉。
武帝拍案而起,“事关两国,却只有推测!你这是把战争当儿戏!”
“我把战争当儿戏?我看是你把海门当儿戏!”
萧铭气极,也撑到案前,与武帝怒目相对,“陛下!我的好陛下!你若是好男风,我躺下给你操!不要再把那些阿猫阿狗的带回宫了!!!明知是方隅的人还宠着,哪天一刀扎您身上,我看您去哪儿说理去!”
“萧铭!你放肆!”武帝变了语气。
“臣是放肆。”萧铭针锋相对,变了自称,却无恭敬,“臣怕陛下再这么下去,臣就不只是放肆这么简单了。”
“你在威胁朕。”武帝咬牙。
萧铭站直接身子,同武帝平视,“武平渡,但愿你是个明君,不要毁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
萧铭此言大逆不道,但武帝并没有拿他查办,只因他在边关几十万大军眼里,威望极高。
萧铭这次回京是交了一半虎符的,这是海门的规矩,以防归京之将生出异心。待战事再起,再由帝王亲自赐予这一半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