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人长驱直入,粗暴地让苏归一想杀人。
似是察觉到身下人的痛苦与不甘,男子嗤笑一声,“来了此地,做了军妓,还想要温柔?”
这是苏归一陷入黑暗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这男子就是初始强迫他时也不发一言,这会儿倒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武帝竟然……竟然!!!
苏归一从被陌生人压倒时的愤懑中跳脱出来,巨大的酸涩与痛楚涌向四肢百骸。
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真是白来一趟。
帝王……怎可能有真心……
他慢慢放松手掌,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上啃咬。挣扎的锁链声也归于寂静,随着男人的一声轻吼,空气中便弥漫开难以言喻的气息。
男人搂起裤子扎好腰带,看着床上了无生气的“小白脸”,一时动了恻隐,好心劝了一句:“既然命运如此,就莫要太倔了,顺从一点,能少吃点苦。其他军妓,都是这么过来的……”
苏归一嗓子坏了,自是不会回应。
男人以为苏归一是沉浸在绝望里,便摇摇头走了。他不过是个普通士兵,就算心疼这个“小白脸”,也无法带他离开。
苏归一初尝人伦之事,是与武帝。
后来的每一次,都如第一次般欢愉。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会有抵触此事的机会,而这机会,还来自曾予他欢愉的武帝。
为什么……为什么啊……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却要如此羞辱他……
这天,苏归一没能想通。
后来,他连想通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些士兵,或温柔,或粗鲁,都在他身上,留下了无法拒绝却让他反胃的气息。
每一天,每一刻。
他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有时他也会自嘲地安慰自己,幸亏失声了,否则嗓子早就直接给叫坏了,平白浪费气力。
那些兵刚开始都喜欢来找他,他们说他水多。
可久而久之,来找他的慢慢少了,他们调笑着说——这人被操熟了。水也少了。涩得很。不爽。
初始,他一边挨操一边无声地哭。
后来,如那些兵所说,他没水了。
连泪都没有了。
他——彻底哭不出来了。
这时,苏归一终于学会了顺从。
不是为了少受些罪。
只是为了逃出去。
他心里一直记着,要找武帝要一个理由。
他是苏归一,是武平渡抛弃的苏归一。
他更是苏燮苏重九,是方隅的太子,是储君,是要君临天下的人。
他不能死在这……
他找到了机会。
他趁着被带到河里洗澡的机会打晕了士兵,一路小跑找到了一处隐蔽的洞穴躲起来。
他忍了三天三夜的饿,靠着喝露水和藏起来的馊馒头度日。
待士兵搜完山放弃找他后,他又拖着重镣重铐连滚带爬地逃下山。偷摸进到山下的猎户家里寻了细铁撬开桎梏。
手腕和脚腕早就被磨破了,他也浑不在意。
军营里这几个月,让他的痛觉敏感了许多。
但这点痛,哪里及得上心中之痛。
他用泥抹了满脸——洁癖早就被那些臭男人治好了。
他拿了猎户家的破碗,又打散头发,随手捡了根棍子作拐杖,假装瘸子,颤巍巍地往城中走。
他还不能说话。
他也没有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