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沫燃连杨疏的脸都看不清,自顾自地玩的开心。
他没想到,从一开始,杨疏就没打算让他发泄,一直都是逗着他玩。
所以,当杨疏对他道“把衣服穿好”的时候,大脑处于极度兴奋状态的叶沫燃是反应不过来的。
“什……么?”
杨疏知道他的潜台词——你丫的王八蛋,又管杀不管埋。
果不其然,下一秒屏幕上便投下了叶沫燃嗔怨的小眼神,杨疏缓声,耐了性子地哄着:“燃燃乖,把衣服穿好,有新年礼物给你。”
叶沫燃微微撅起嘴,挺大的人了学小孩子撒娇,不满地嘟囔:“有什么礼物能比让我射一次还好啊?”
话虽然这样说,可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盛满的分明全是期许。
杨疏将灯打开,一团黑色的绒球窜到摄像头前,叶沫燃仔细端详了半天,才看清楚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兔子?垂耳兔?”
“嗯。”
“今天陪我妈逛市场的时候看见的,我觉得像你,就买回来了。”
叶沫燃看着那只黑黢黢的巴掌大小的垂耳兔,瞪大眸子,和兔子大眼瞪小眼:“你说它像我,它毛这么黑,我长的这么白,它哪里像我了?!”
杨疏笑:“这一刻也闲不下来的活泼劲像你。”
空气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半晌,叶沫燃拧着眉,没好气地道:“行啊,离开我才一天,你就去找别的兔子了?”
“没有。”
杨疏两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兔子垂下去的长耳朵:“这只小兔子才一个月大,我没那么禽兽。”
叶律:“……”
讲个笑话,某杨庭长说他没那么禽兽。
叶沫燃呵呵冷笑两声表示捧场,转头就去搜索垂耳兔饲养细则了。
他很小的时候家里养过宠物——那是一只很普通的大白兔,老爷子打猎送来给家里尝鲜的,年幼的叶沫燃觉得兔子可爱,不忍心吃,索性就在家里养起来了。
养了大概两年的样子,后来,叶沫燃的母亲住了院,兔子没有人照料,再加上年龄大了,在叶沫燃母亲去世以后没多久也死掉了,这对接连失去父母还是个孩子的叶沫燃打击不小。
后来叶沫燃几次三番想养宠物,总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不能成,看到杨疏买的垂耳兔,他虽然嘴上嫌弃,心里却喜欢的不得了。
兔子的寿命虽然不长,但好好养的话还是能陪他很久。
叶沫燃三两下地在自己身上套了件宽松的睡衣,饶有兴致地看着镜头里那只左闻闻右嗅嗅的小煤球。
镜头里看不直观,可一个月大的小兔子,尤其是垂耳兔这品种,一般来说怎么长也长不大的,于是,叶沫燃断定,这团黑煤球最多也就两个拳头那么大,一只手就能拢住。
一小只的毛茸茸总是能够给人带来好心情,叶沫燃莞尔一笑:“有给它取名字吗?”
杨疏摊手,表示没有:“送给你的新年礼物,当然要由你亲自来给它取名字了。”
叶沫燃左手食指点着鼻尖,想着了一个合适的名字:“就叫叶小白好了。”
杨疏愣了一瞬,随即唇边漾起一丝古怪笑意:“人家是小黑兔,你给起了个名儿叫小白就算了,为什么还跟你姓儿?”
叶沫燃歪在沙发椅上没心没肺地笑:“你要是想让它跟你姓也行啊,杨小白,听着也挺好听的。”
“不用,‘叶’小白这活泼劲像你,还是跟你姓好了。”
杨疏瞧见叶沫燃眼里那兴奋劲,不由得笑他:“刚才不还瞧不上,这才多大一会,名字都给取了。”
叶沫燃嗔他一眼:“某些人当初拒绝和我约炮,可也是拒绝地义正辞严呢,这才几个月的功夫啊,就变了个人似的,一天不在床上折腾我就——”
“燃燃。”杨疏舒朗的眉眼里盛满了无奈,像很是头疼叶沫燃这得理不饶人的难缠性子,又一时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叶沫燃立刻息了声,他也就是嘴硬,实则这几个月相处下来,他已经能敏锐地从对方叫“燃燃”时语气的细微差别判断出对方的心情如何,说出来的话究竟是必须执行的命令还是挑逗调情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