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他甚至都还没开始“放肆”呢。
出师未捷身先死。
没出息，实在是太没出息。
一整天只吃了一碗粥，叶沫燃倒也饿了，屈辱地舀起一勺又一勺的蔬菜粥送进嘴里，不多时便就着排骨的香气将这碗粥吃了个干干净净，连米粒都没剩下。
吃完了还含嗔带怒地瞪了杨疏一眼，似是在用造不成实质性伤害的方式泄愤，又似在变相和杨疏讨要夸奖。
看看，看看，我可都按照你的要求吃完了，一丁点都没剩下。
姿态像足了一只爱撒娇的猫咪，分明想跟主人亲昵，却还不肯放下自身的矜傲。
杨疏颇为淡然地抽了一张纸巾替叶沫燃擦去了唇边沾上的汤汁。
又是这样毫无征兆的碰触，叶沫燃伸手去抓杨疏的手腕，后者却已经将手抽走，神情自若道:“走了，送你回去。”
——
叶沫燃到底是没用杨疏给他联系开锁公司，他这房子本来就是租的，房东大婶那里自然有备用钥匙。
热情的房东大婶二话没说拿钥匙给叶沫燃开了门，还叮嘱他一个人住平时要多多注意身体，要不然生病了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叶沫燃想到杨疏大半夜开车半个小时给他送药来的样子，心道，生病了倒也不是完全没人管。
房东大婶还别的有事，絮叨了两句也就不再说，下楼的路上还不忘接着絮叨。
叶沫燃目送她远去，进家门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手机充上电，趁开机的空挡顺便去浴室洗了个澡。
等他洗完了出来各种通讯软件就像打架一样，噼里啪啦争先恐后地响个不停。
叶沫燃擦掉手上的水，打开手机，无数的qq微信消息弹出来，这没什么不正常的，不正常的是那多达一百多个的未接电话。
叶沫燃一气扒拉到底，最早的一通是昨晚八点半，来电人是他最近负责的当事人王璐。
至于剩下的，绝大部分都是郑思源打过来的，平均每十五分钟一个。
叶沫燃素来独来独往，回国之后身边连个固定的partner都没有，关机找不到人是经常的事，郑思源一般打两遍电话还找不到人就不会再打了。
像这样一连打一百来个的情况从来没有过。
难道是他负责的那个案子出了什么紧急状况了？
叶沫燃做好了先挨一顿骂的准备，一脸糟心地点了回拨键。
对面几乎是秒接，不出所料，郑思源第一句话就是问他去哪了。
没等叶沫燃想好怎么说，紧接着就是一句“你那个当事人，就那个Yumi酱，她那个不雅照在网上流出来了，不光这样，她还被指认卖淫。”
叶沫燃心里“咯噔”一下，一边给吹风筒插上电吹头发，一边追问:“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问我？”郑思源现在何尝不是一脑门子官司，叶沫燃不接电话的时候，他甚至在心里打定主意了，要是下次这小王八蛋再翘班就麻袋套头拎到小巷子里揍一顿。
气归气，郑思源还是理智的，知道现在不是和叶沫燃吵架的时候，压下心头的怒气，冷静道:“市公安局接到举报消息，到市中心的爱琴岛酒店扫黄，王璐是被当场抓获的，这点没跑。”
“但现在的主要问题就是，她和那男的的口径不统一，她说她和那男的是男女朋友关系，但那男的一口咬死了她是出来卖的，那些照片也是那男的手里流出来的。”
“还有你知道，主播这个职业一直都不被社会主流所认可。”
“总之吧，就是这事现在闹得还挺大，上微博热搜了都，舆论情况很不利。”
叶沫燃一手拿吹风机，另一手给自己粗略地抓了一个发型，手机夹在颈侧听电话，眉头紧皱:“所以，你怎么看？”
郑思源默了默，对叶沫燃的性格还算了解，到底没跟他扯老油条的那套弯弯绕，直说道:“她诉宏发传媒的那个案子不是快开庭了吗？我觉得这里边有问题。”
叶沫燃打开微博扫了一眼，冷哼道:“绝对有问题好吧？这事爆出来的这么快，不到一天就登上了微博热搜前五，要说背后没有人运作，鬼都不信。”
叶沫燃搁下吹风筒，脑子清醒地梳理着事情的脉络:“对了，你知不知道跟她一起被抓的那个男的是什么身份，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网上说什么的都有，不知道真假，可靠一点的消息是一点都没。”
“我在市局的朋友也问过了，他说他也不知道内情，第一轮讯问结束，什么都没问出来，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还有，市拘留所打电话过来说，嫌疑人在接受第一轮讯问后，提出需要法律援助，指定你作为她的辩护律师，委托文书已经送过来了，你看你签不签这个字。”
叶沫燃正在衣柜里翻找适合出门的衣服:“你觉得这个字我是签好还是不签好？”
郑思源脱口而出:“这得问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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