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一抖,不小心就按到了通话记录上的另一个号码上。
电话足足过了十几秒才被接通,对面的环境特别吵,叶沫燃听不太清楚对面的声音。
又或者对面的人除了一声“沫燃”,就再没发出过任何声音。
电话过了十几秒才接通,对面的环境显然有些吵。
叶沫燃没等对面先说话,主动开口先报上了自家住址,还毫不客气地让对面的人给他买点感冒药和退烧药送过来。
他嗓子这会疼的厉害,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人拿着钝刀子在慢慢地割他扁桃体,是他最讨厌的那种连绵不绝的疼。
电话对面静静地听完了叶沫燃一个字破成三个音的一整句话,然后就只简简单单地回了一个“好”字,甚至都没有多问一句叶沫燃这是什么情况,完全不似郑思源平常碎嘴子的风格。
挂掉电话,叶沫燃强撑着身体将衣服穿好,半死不活地趴在沙发上等着“郑思源”。
半个小时后,就在叶沫燃难受地考虑要不要先去卫生间吐一次时,一阵规律的敲门声传到他耳朵里。
叶沫燃用手臂撑直身体,扶着墙体一点点缓慢地向门口摸索而去。
“咔哒”一声,门把手按下,门被打开,叶沫燃惊然发现门外手里拎着药袋子的人竟然是杨疏。
未准是叶沫燃的身体已经濒临极限,再也受不了任何多余的哪怕仅仅是情绪上的刺激。
总之,看到杨疏的那一刹那,便骤然有一阵恶心的感觉,从他胃里反上来。
叶沫燃竭尽全力地控制自己不要呕吐。
过了那股劲儿,他再看一眼一身正装的杨庭长,心里勉为其难地想着,行啊,杨疏就杨疏吧,总比让他自己在家里难受死强。
叶沫燃一手扶着门框,另一手朝杨疏伸过去,抬了抬下巴,示意杨疏把药袋给他——他现在嗓子疼得一句废话都不想多说。
从叶沫燃打开房门的那一刻起,映入杨疏眼帘的便是他惨白的脸色,以及被冷汗打湿微微黏在一起的额发,穿上衣服后修长纤瘦的身形飘忽地仿佛下一秒就能原地晕过去。
杨疏什么也没说,上前一步将叶沫燃揽在怀里,淡淡的薰衣草味道似乎将叶沫燃周身的病气都冲淡了不少。
平常嚣张跋扈的叶律现在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伸手推了杨疏两下,力道轻的好像刚出生不久还在喝奶的小奶猫。
叶沫燃见自己推不动杨疏,只好扯着他那一副破风箱似的嗓子,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干、嘛?”
杨疏低头瞥他一眼,言简意赅道:“带你去医院。”
叶沫燃讨厌生病,因为讨厌去医院。
而且他对不生病这事有种奇怪的迷信,仿佛只要不在家里准备药就不会生病了一样。
所以生了病,就只好麻烦人家大老远地送药过来。
刚才推杨疏那两下,耗尽了叶沫燃身上所有的力气,脑子越发不清醒,想也没想,哼哼唧唧地摇头:“只是着凉发烧,用不上去医院,你把药给我,我吃吃药,睡一觉就好了。”
叶沫燃病的这样子,落在任何人眼里都不会相信他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吃吃药就行。
杨疏用自己的身体支撑着叶沫燃身体的大部分重量,态度强硬:“跟我去医院。”
杨疏的语气太冷,叶沫燃委屈巴巴地扁了扁嘴,像一只快被气炸了的大河豚,偏过头去,更加不愿配合了。
见状,杨疏将他的身体往上提了提,鬼使神差地又加了一句哄人的话:“听话。”
只这一句话,叶沫燃果然“听话”地再没抗拒,任由杨疏扶着他将他带下了楼,塞进了车后座里。
叶沫燃瘫软在车上,困的上下眼皮直打架。
杨疏不时通过车内后视镜观察叶沫燃的状态,看他这样要睡不睡的,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如果实在困的话可以睡一会儿,到医院了我叫你。”
叶沫燃听到了杨疏的话,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宁愿一刻不间断地和自己的生理反应做斗争,也不肯消停一会,把眼睛闭上。
正值晚高峰,路上堵车,长长的车队以一分钟不到一米的速度龟速向前移动着。
叶沫燃可能是还有点晕车,受不了这么走走停停的开法,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就连杨疏这么沉着冷静的人,都有点耐不住性子,频繁地鸣笛。
光是路上就浪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等车子驶进了医院,叶沫燃已经被折磨地脸色惨白如金纸。歪在杨疏身上出气多进气少,十分勉强地从身上摸出身份证交给杨疏。
让杨疏拿着他的身份证去挂号。
医生简单问了一下症状后,给叶沫燃开了两瓶挂水。
杨庭长带着不愿面对现实的叶律进了注射室,找了个角落坐好。
叶沫燃实在是困的受不了,刚一沾上椅子没多久就靠着杨疏睡死了。
就连护士过来给他扎针的时候,他都只是轻轻皱了皱眉,除此以外,便是在杨疏颈窝间蹭了蹭,教人忍不住怀疑,他实则是为了占杨疏的便宜在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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