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go!他们乐队巡演的超级VIP贵宾入场券!要知道他们可是普通票都一票难求的。”
“哦?那你怎么得到的?”我顺着她的话问。
她眯起眼睛笑,“当然是因为我那笨蛋哥哥啰!”
“虽然我哥混不到他们那去,但好歹也算半个圈内人,听闻我哥和谢归时是高中同学还一起组过乐队,他们那边经纪人直接送了一张票!”
“为了巴结你哥?”我开着玩笑低头吸了一口果汁。
“那当然不是!”她对自己的哥哥显然不自信,“是因为谢归时。”
我沉思片刻回想起他们高中的事,“那是为了补偿很久很久很久之前你哥被他打了一拳?”
“喂喂喂!才不是呢。”她敲了敲桌子。
“那个人……一直都挺神秘的,一年前从国外回来组了乐队,很快就在圈里圈外一炮而红。据说各种商演音乐节邀请铺天盖地,但他们基本能拒就拒,也鲜少公开露面,听说这都是谢归时的决定,毕竟他是他们乐队的灵魂人物,他们经纪人也拿他没办法。”
“你几百年不听国摇了当然不知道,不过高中起谢归时就是出了名的不好接触,他们名义上的伙伴可能都没有我哥这种毕了业好几年不见的老同学了解的多……”
我朝她手中的黑色卡片望了几眼,抿着笑,“这么神秘,我倒是想见识下了。”
她倒是大方,把东西直接往我手上一递,“送给你了,老同学!”
“就这么给我了?”
“那当然!”她意味深长地朝我眨了眨眼,“毕竟我可不会忘记赵闻非……”
“什么?”我抬起头,有些迷惘地等着她说下去。
她狡黠一笑,反倒不准备接话。任凭我怎么套,她也没有说出究竟没有忘记什么来。
聚会的最后周栀神神秘秘地给我放了段录像,她说是去年跨年夜圈内自行组织的活动,谢归时本来拒绝了邀请,后来活动快要结束的时候又出现了。那天晚上雨夹雪,天气不太好,没想到他最后会来,大家挺意外也很惊喜,他的出现直接把室内气氛推向了高潮。
镜头摇摇晃晃的,还有些昏暗。周栀说这段视频的拍摄者,她的哥哥周祺,那时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以至于他都忘记了,谢归时并不喜欢别人拍他。
他们的演出台下观众一向都很默契,几乎没有人举手机挡他人视线,大家都全身心沉浸在音乐里,亦或是呆呆注视着台上那一位,被他迷了心智全程移不开目光。
这是我从之后的每一场逐渐了解到的,台上那位似乎永远都和观众间隔了一层光幕筑成的墙。他只在自己的世界里,专注,投入,展现着音乐最纯粹的样子,没有互动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一场结束就走人,签售会也不会有,更别说签名合照,高冷得十分神秘。
也许他们一票难求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大家都想来一睹这位神秘主唱的真容,但是吸引我从此无法自拔的那段录像里,是谢归时本身。
镜头晃到了他,然后就再也没有移开过。台上抱着吉他靠近麦克风的黑发男子,灰色毛衣袖口随意地挽着,青筋显露的小臂靠着玫瑰木吉他,戒指顺着淡然的弹奏微微闪着银色的光。
他的面容沉静在并不亮堂的灯光里,黑发沾了雨有些凌乱,目色恬淡地垂下,和台下混乱的人群相比他显得慵懒平静很多。
他轻轻哼着什么,比起他擅长的那种硬摇和复杂弦乐这首歌温柔简单得多。没有词,只是配合着他的哼唱,像一首冬日雨雪中的安眠曲,比起对新一年欢快的展望,他更像是在同逝去的一年安然地道别。
平静的尾音很快意犹未尽地结束了,他缓缓抬起头,灯影小小的光珀溜进了他的眸底。何其恬静的目光,从台下每一个人的面庞轻轻扫过。然后,他发现了这枚摄像头。
我的心口一怔,仿佛是在隔着电子屏幕与他相视。被发现的尴尬令我都脸庞烧红起来,这会让他生气的吧?
然而他只是轻轻偏过头,俏皮地眨了眨眼,然后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容。
我一时忘记了呼吸,好似全然被他最后的轻笑摄走了心魄。
周栀从我手上取过视频,我这才缓过神来,这个笑是给周祺的。被发现偷拍的羞耻不属于我,可是,我的心底却有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失落。
拿走周栀送的票以后,我和高中那时一样度过了一段极其狂热的日子。
我开始在网上搜寻他的资料,疯狂地了解他的相关,誓要找寻到属于他的一切蛛丝马迹。我如那仅有的同他一起回家的夜晚所说,买他们的专辑,周边,每一场演出预售都会和其他歌迷们抢得头破血流。
能去的每一场我都风雨无阻地去,仿佛是着了魔一般想要见到他。哪怕只有两个小时,他不爱互动只会弹着自己的,但我坚信这就是他的迷人之处。起初我还想早早赶来排队为的是去前排离他更近,后来发现这是无用的,在台下离他再近也触碰不到他,干脆就顺其自然找个位置好好地看着,享受他的演奏,这就是我和他最亲密的接触。
而他,甚至不会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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