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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谎言、录像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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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苦月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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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时常在想自己在谢归时眼中看到的是否只是一场幻觉,有关我们生活的幻觉,爱情的幻觉,存在的幻觉;无论在极度抑郁还是意识狂躁的时刻,黑与白泾渭分明的湖泊,永远澄澈得像一面倒映的镜子。而我无数次试图在这片镜湖中找寻自己,却只有镜花水月弹指一瞬,通通消失不见。

裹住手指的柔软口腔,这狭窄而甜腻的地方尤为适合接吻。接吻是性行为派生的一种,而在抵住下颌抬起模拟的插入方式里,它们已经暧昧得界限不清。

“这样究竟会让你得到怎样的快感?被羞辱?亵渎?侵犯?强制的窒息......”或者仅仅作为插入的幻想?我问不出口的。

还差点什么吧?我们之间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譬如争执,譬如殴打,譬如做爱,一百种姿势,你最喜欢哪一种?

因情欲覆上浮泛的水光,在欲望催生的红绯中却清洗得眸底清澈又明亮。

我猛地从他的口中抽出了手指。

不要这样看着我,求你……

抽出瞬间扯出的水丝在他的唇边淌下,对新鲜空气的本能索取使得难以闭合,因吞咽而滑动的喉结微妙地轻颤。他轻微歪过头,看着我,抿唇的轻笑显露着愉悦。

事实上,我分不清他究竟有没有在笑,就像我无法分清他什么时候才是真实的。

“这就够了吗,”他眨眼,“不试试你置备的新工具?”

我垂下眼看他,攥紧桌子一旁的玻璃水杯。

玻璃杯里的白开水没动静。我沉声道,“算上昨天,你现在该吃两天的药。”

他把手中的电子设备随手放到身侧的桌面上,“我只有一只手可以用。”

“你是个不遵守承诺的坏孩子。”我捧过着他的半边脸,指腹在薄红眼尾用力擦过。

他笑了一下,轻侧过头,嘴唇印在我手腕留下柔软的吻。

酥麻的痒意顿如电流从腕间穿过身体。我抽过手,直接支在他身侧扶椅,热气喷在他的耳间。

“是啊,一只手……所以你只能在我干你的时候用一只手掐住我脖子,然后让我俩都死在这受人唾弃的秽行里。”

他弯起眼,即便目色锋利也漂亮。

“不好吗?”

不好吗?

我怒极反笑,一把扣住他被锁住的手腕。

“如果时至今日你的愿望还是寻死,那我呢?我算什么?你给我的承诺又算什么?”

平静。

他的平静令我胸腔滞痛到收紧糅在一起,恍惚间我听见外面的雨声大了些,来势汹汹而又无情无义地砸向这个夜晚。

“小非是我的爱人。”

他的手抚上我的脊背,然后是肩颈,脑后,按下我的头颅,让我埋在他的颈边,温和地抚摸我的头发。

我眼眶一热,下意识张口,又在强烈的压制之下控制住情绪,只剩牙齿不深不浅地咬在他的颈侧。

“与其事不如愿,”他的口吻清浅,“不如小非亲手杀死我。”

“但……”他笑起来,“我想和我的爱人一起死。”

“真是巧……”我闷着鼻音答道。

“我也这么想。”

最初那几年,我们几乎是在数不清的争吵与暴力中度过。按理说人应当在无休止的斗争流血中愈发沉默下去才对,可是面对谢归时,我却愈发尖锐和激进起来。

不然,我们该如何面对这样的生活呢?

他发起病下手从不留情。第一年我回来晚了,他会生气,摔我东西是常事,对我动手把我掐到昏死过去也是常事。我从地上爬起来还要抱着他哄,当然他是听不进去的,没准下一秒就会用啤酒瓶把我砸晕过去。

第二年我当个丧失痛觉的死物,待他发泄完再去收拾,睡醒他就会忘记这一切。给他喂数不清的药,没多大效果,他见我趋于麻木,也愈发变本加厉起来,我不在时他便想方设法地折磨自己,直到我终于忍不住把他绑起来惩罚他,讥讽他,还击他。

这样的方式让他安静,让他像个意识到错误听话的孩子,他本能地享受着被摧毁的快感,只有看着我崩溃的样子才能让他满意,只有这样,我俩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在我们第一次因抄水表的工人发现他而大打出手的热夏夜晚,我没有更多力气再去按着把他锁住,他或许并没有错,只是我心胸狭隘不愿任何人见到他而已。外面暴风雨呼啸凛冽,我拖着一身的伤走到阳台,把玻璃门重重地关上,锁住,就像他以前常做的那样。我蹲下来,未封窗的露天阳台让雨水悉数浇在我身上。我知道谢归时不会像我那样求我进来,他甚至不会走到门后来看我,我同这个夜晚消磨着自己,第二天理所当然的发了高烧。

我去不了公司了,头脑昏沉肌肉痉挛浑身都在放在火上炙烤。朦胧睁眼的时刻透过玻璃看见他在拿我手机打电话,我还以为他会从楼道扔下去。

过了一会儿,他走了过来,直接卸了门锁,拽着我的胳膊把前一晚浑身湿透又在早晨烘烤晒干的我拖进屋内丢在了地上。

我全身发热不得动弹,连昨日的瘀伤都感觉不到痛苦,只有无尽的冷意与烧灼反复,肉体蜷缩在一起,目光紧紧地锁着他模糊的身影。

他在我面前递过一杯水,我口干舌燥却也没理,把头扭向一边。他拿着杯子停了一会儿,余光中我看见他的手腕因先前的镣铐淤肿磨破渗出了血珠,这使我下意识舔了舔干裂的唇周。

他大概克制了想要把水泼在我脸上的冲动。过了一会儿,他摸了摸我的额头。我躲闪不得,用这副糟糕的样子愤怒而无能地看着他。他垂眸看了我几秒,然后开始解我衣服。

混蛋。我想要骂他,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压榨病痛的热量会让他更满意不是么?但我不想给他操,我推开他,让他滚,口无遮拦地说出那些刺痛的话。

他一贯平静,站起身,把手机随随便便丢在了我身上。很快我意识到不对劲,慌张地攥着手机紧张地看着他。谢归时,没有戴上手铐的谢归时,被我刺伤的谢归时,直接丢给我一个背影,随着门被剧烈关上的瞬间我才反应过来,怔住三四秒后惊慌地扑倒在地。不要离开我,你怎么可以……我爬到门口,呆呆地看着冰冷的铁门,一瞬间湿了眼眶。我抱着双膝,瘫在墙角,再度失声痛哭起来。

我要失去他了么?还是我从来就没有得到过他?“爱人”是个多么虚伪的词汇,他从来就没有说过爱我,是我一厢情愿地相信,我们的特殊关系足以让他成为一只笼中鸟。可是,他也会疲惫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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