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云舟看他片刻,忽然拿出一物放在邢安掌中,那东西上附着了点点灵力,是个储物的灵戒。邢安在里头仔细一探,惊喜地发现了邀月的身影,邀月似是也感受到主人气息,在灵戒中连连奔跑转圈,得到邢安灵力安抚才渐渐冷静下来。
蔺云舟盯着小徒弟的神情将他圈住,邢安没再拒绝,只是当沧溟君的手准备探进衣襟里时侧身躲了躲,转头无奈地看他。
“回沧溟山吧,师尊。”
说罢邢安在蔺云舟面上亲啄一下,而后又被他按头吻了许久,分开时嘴唇都被亲得微微红肿。
二人走出邝叶楼,蔺云舟又化作进沧澜城时那副平平无奇的面貌,他本欲带着邢安施展瞬移术法,但邢安却坚持走出沧澜城后自己御剑而行。
“弟子御剑也能练习更好控制灵力的方法。”邢安与蔺云舟并肩而行,慢声说着有力的借口。
蔺云舟看出他是想在尘世再逗留久些,想起二人如今的暧昧关系,蔺云舟顿觉再纵容小徒弟一些也并无不可,于是便陪着他在沧澜城中漫步。
沧澜城早市弥漫出鲜香蒸腾的烟火气,邢安虽已辟谷,却仍被路边小摊笼屉上摆放的白胖包子勾得馋虫大动,正想走上前去买几个尝尝鲜,身后噔噔跑来个小孩儿,差点扑到邢安身上时被蔺云舟的灵力屏障隔开,踉踉跄跄摔倒在地。
那小孩儿摔得疼了哇哇哭了两声,瞧见邢安又忍痛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抹眼泪鼻涕,毕恭毕敬地冲他作揖:“恩公好。”
邢安这才认出来这孩子便是两天前跟在那求助老妪身后的小男孩。
“你这孩子跑那么快作甚!叫你看着路!”那眼熟的老妪搀着她女儿慢慢走近,看到邢安立时笑起来。“原来是恩公!小胜儿快给恩公赔不是……”
邢安摆手示意不必在意,目光转向老妪身边的消瘦女子。
“我家小女昨日便气色见好了,今天下地出来透透气!”老太太笑道,掏出手绢给自家女儿擦了擦脸。
“见过恩公。”那女子感激地对邢安行了礼,望向旁边的蔺云舟时面色却有些迟疑惊惧,总觉得眼前素未谋面之人有些熟悉,却又说不上从前是否在哪里见过他。
蔺云舟眸光晦暗,双瞳斜斜地瞥了她一眼,叫那女子一抖,暗中拉扯着母亲衣袖不住地后退。老太太还以为她是累着了,连忙向邢安告辞,拎着买了肉包子的外孙,一家三口相互依偎着回了家。
邢安瞧着她们背影恍惚间也想起自己家人,正沉浸在回忆中,蔺云舟忽然伸手揽着邢安快步走向城门方向。
这段插曲很快被邢安抛在脑后,师徒二人回到沧溟山,另一个沧溟君也已自乾州赶回。
清霄殿中,邢安瞧着另一个沧溟君分神心中诧异,原来蔺云舟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去往沧澜城‘除魔’的小弟子,便化形跟在邢安身边,至于去乾州与各宗派掌门议事的才是沧溟君所幻造出的分神。
这件事情让邢安意识到沧溟君对自己用情远比想象中来得更深,只是沧溟君本人七情六欲被无意识封存过久,又习惯随心行事,一旦情感倾泻出来便是不管不顾的莽撞蛮横,以至于让作为对象的邢安感到厌恶惧怕。
想清楚了这些事的邢安将自己情绪完全藏下,此后数日内未对沧溟君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反感,态度倒更亲昵了些。
蔺云舟对此十分欣喜,他钟爱与邢安肌肤相贴,本以为二人水乳交融后便能稍稍安慰这股欲望,但事实上沧溟君尝到情事滋味后反倒更加渴望,开始常常与他相拥而眠,脑中关于邢安的种种想法片刻都不肯停歇,似乎连短暂的分离都难以忍受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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