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醒来是在第二天下午。
窗帘全拉着,房间里黑得如同夜晚,脑袋传来钝痛,白可有一瞬的恍惚,下意识往身边探了探,空的。
记忆在脑海中逐渐清晰,他瞳孔猛然一颤,忙爬起来去摸床头的灯,跌跌撞撞冲进卫生间,对着镜子掀开衣服。
身上全是青紫的痕迹。
被凌虐的下体也传来不适,腿根都合不拢,两瓣肉唇一挤压就疼,他咬牙骂江平奕,畜生。
算上昨天晚上,白可已经一天没进过食,腹部传来饥饿感,他换好衣服,准备下楼找点吃的。
一出门却撞见江平奕端着饭菜过来。
“醒了啊?那你自己下去吃吧,我还没吃。”
白可站在原地没动。
江平奕知道白可又在别扭,或者正憋着劲要骂他,干脆地转身,“要骂我是吧?随便你骂。”
白可抿紧嘴唇没说话,跟在江平奕身后下了楼,半晌后才干巴巴问了句,“...你昨晚为什么会去那里?”
喉咙干痒发涩,他控制不住咳了几声,江平奕递过来一杯温水。
“看见江铭朋友圈了,我是不是早说过离他远点?你倒好,还出去跟他喝酒。”
江平奕当时心烦意乱,吃完饭就跟高羌他们分开回家了。结果快到十一点白可还是没回来,给白琴打电话,白琴说白可不回家了,要去江铭那玩。
他才意识到不对劲,白可是不可能在外面过夜的。
就怪江铭自作聪明,料错了他和白可的关系。
白可看着手心江平奕给他包扎的绷带,伤口在后来的性事中裂过好几回,有点疼。
“我只喝了几口果汁,没想到他会在那里面下药。”白可冷冷瞥他一眼,“你不也趁人之危。”
“所以我是不会跟你说谢谢的。”
江平奕拿了个厚垫子放在白可座位上,“那也是哥哥掰开逼求我操的。”
白可羞愤地朝江平奕吼,“闭嘴!”
“干什么?又要吵架啊?就你有脾气,你有没有良心啊,我好歹也是救了你的。”
“还有,我真的对你这一个多月以来的行为很生气,我生病你也不管我,我当时难受得都快要死掉了你知道吗?”
“我都示弱那么多回了,你一句话都不搭理我。”
“说了离江铭远点,你还巴巴贴上去,我的话是一点不听啊,我真的要被你气死了。”
江平奕这一连串的输出让白可愣在原地,刚睡醒的脑袋跟不上,只知道江平奕声音很大,在凶他。
昨晚哭过的眼睛还有点肿,眼尾飘着红,眸子里的水气开始聚集。
越来越娇气,一句都说不得。
白可一言不发,冷脸坐下去开始吃饭,江平奕弯腰捏住白可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我,没有凶你,我好好跟你说。”
“不吵架了行吗?之前的事都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
白可眨了眨眼,乌黑卷翘的睫毛颤得江平奕心痒,他把声音放缓,“哥,跟我谈恋爱好不好?”
白可一脸惊愕,被江平奕这句违背道德伦理的话砸得耳鸣,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大脑传达出了错误的信息。
但少年的眼神太过炽热,带着渴求,每一个字都无比真诚。
他被禁锢在江平奕的臂弯下,胸腔里的心脏剧烈跳动,江平奕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不愿放过一丝情绪,万分珍视他的回答。
好像只要他点头,江平奕就能立马把心脏掏出来给他。
白可受不住这滚烫的眼神,只能放缓呼吸,此刻仿佛回到小时候,江平奕只是在问今晚能不能和他一起睡觉,他看不得那双眼睛暗下去。
很久过后,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我不喜欢她,我当时就是弄不明白自己的感情,所以才试着去和别人相处。我现在很清楚,哥,我喜欢你,从始至终只喜欢你。”
白可垂眼避开江平奕的视线,“江平奕,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是你亲哥哥。”
“那又怎样?大不了死了下地狱,你怕啊。”
“别怕,我会保护你,没人能伤害你。”
这句话从十几岁的江平奕口中说出,带着格外让人心动的力量,少年人最重承诺,他们总有一往无前的勇气,无所畏惧。
白可不想再跟江平奕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也不想回答,江平奕还小,不过是和他做过几次爱就产生了这种畸形的情感。
“松开,我要吃饭,菜都冷了。”
“哦。”
又这样,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就逃避。
但江平奕不在乎,他本就没指望白可会这么容易答应他,此刻不过是想表明自己的心意。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一辈子缠着白可,如果白可抗拒他的话,他不介意再坏点,反正他已经是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