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从雪回到暖阁时,夜凉如水,圆月初上。
他进门来,见陆霖趴在地上晾穴,靖王的脚踩在陆霖的背上,手里的竹板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打着,屁股和后穴时不时挨上一下,穴口红肿不堪,陆霖全身绯红,一动不动,只挨着这刑罚。
傅从雪点过库房,查过账册,再没有什么可怀疑的。
他在傅家内宅长大,原本该对这些阴谋算计心生警觉,只是王府后院接连前朝,使计之人又是宁轩,实在防不胜防。
今日若是被靖王发落了,也是自己太过不小心。
“主子,奴才已经查清了,不干陆公子的事,请您饶了他。”
靖王收了脚,将竹板递给陆霖,对着他说:“缅铃取了,起来。”
陆霖不知道趴了多久,跪坐起来时身形发颤,傅从雪更加愧疚,都是自己一时不查,才连累陆霖受苦。
“刚刚挨了多少。”靖王问陆霖。
陆霖看向他,刚刚伺候过靖王,后来趴在地上受那几下,声音响亮却打得很轻,穴口发红是被肏的,这个时候,靖王想让自己回多少。
“约莫二十下。”陆霖揣摩着靖王心意,撒了个谎。
“席容,二十四桥明月夜,剩下的都赏给傅公子,自今日起,随时验刑,若是少于三颗,便以逃刑论处。”
席容躬身称是。
“竹板子打人向来不怎么疼,凑做三十也无不可,也是自今日起,单日抽穴,双日杖臀,各三十,陆霖,你去执刑,他若是不规矩,尽可加罚。”
“阿雪,可认罚?”
陆霖张口欲言,竹板子抽穴是最疼的,打屁股还好些,罚这么多,哪里有不疼的。
傅从雪理亏,自然无话可说:“奴才认罚。”
这样罚下来,只怕傅从雪今后都要肿着屁股和穴口过活了。
“这一桩,是罚你是非不明,一叶障目,妄下结论,冤枉了陆霖。”
靖王继续道:“另一桩,你将账册交予太尉,是勾连外人,如何罚,你自己说。”
傅从雪没有说话,席容见他久不做答,怕惹怒靖王,开口道:“公子,勾连外人,按家规,该罚走绳之刑。”
毛绳粗粝,穴口被按在上面,傅从雪这等身娇肉贵,走个一遍下来便是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走绳之刑,都是奔着废了后穴去的,也不可能只走个一次。
暖阁内一时沉寂下来。
傅从雪原本存着侥幸之心,靖王待自己总算有几分情分,家规面前也许会饶过,如今才发觉,自己这情分总越不过王府的规矩去。
陆霖原本跪在一旁,犹豫着要不要把缅铃拿出来,又不想发出动静让人围观,此时见满室寂静,便上前几步轻声道:“王爷,此事或许另有隐情。”
靖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说:“你和席容出去,席容,准备绳索。”
这下再没有人能帮自己求情了。
傅从雪全身微微发颤,磕头道:“奴才并未勾连外人。”
出乎意料地,靖王似乎知道他会这样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奴才交予太尉的账册,并未誊录王府相关的记录,太尉手中,只是一本无头无尾的账本。王爷若不信,尽可派悬宸司细查。”
傅从雪原本咬死了不想说,但到了这一刻,才发现靖王半点也容不下自己这般行径,再不自救,便是走投无路。
“你确实聪明。”靖王丝毫不见惊讶:“只是这聪明,不该用在本王身上。本王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傅从雪的眼泪簌簌而下,自己的预感没有错,靖王知道的比自己想象得多,他顿时又觉得委屈,瞒着自己的人是靖王,如今又来怪罪于他。
靖王起身半蹲下来,箍住傅从雪的脸,逼得他直视自己,道:“傅从雪,本王再如何宠你,也绝不能容忍你有丝毫背叛。你想想清楚,自己究竟是谁的人。”
傅从雪难受地从牙缝中挤出只言片语:“奴才……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