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从雪进了暖阁,走到靖王身边跪下,没有开口。
他既惶恐又忐忑,有些话一旦问出口,不仅断了自己与王爷的主奴情谊,也可能断送自己一辈子。
漏刻一点一滴地落下。
半盏茶的时间,靖王率先开口:“想清楚怎么跟本王交代了?”
傅从雪艰涩地说:“奴才想求教王爷,高大人因何而死。”
靖王看着他,面上并无怒意,只答他:“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傅从雪没有退让:“高大人是奴才的上官,奴才身为刑部尚书,连同僚之死都无法查证,岂非德不配位。”
“出去。今日的事,本王不追究。”
傅从雪欲言又止,终于下定决心,道:“奴才这里有一本账册,请您过目。”说话间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递与靖王。
靖王接过,略略翻看,问:“你想说什么。”
“这本账册,奴才已经誊录了一份交予周太尉,如果今日不能求个明白,明日账册公之于众,只怕朝野哗然。”
靖王笑了。
“你学聪明了,学会跟我谈条件了。”
傅从雪面上没有喜色,他几乎就要笃定,靖王就是高连案的幕后黑手。
“你们刑部办案,不是讲究人证物证?如今仅凭一本账册,你就下了定论么?”靖王把账册随手丢下。
傅从雪抬头,眸光中闪烁着惊讶之色。
“来人,去传陆霖来。”
靖王对着门外吩咐,门外应答一声,不多时陆霖便到了暖阁。
“参见王爷。”
靖王没让起身,将账册丢给他,道:“有人揭发你收受贿赂,这是账册,你怎么说。”
陆霖略微呆愣了一瞬,这简直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奴才鲜少在外走动,这账册所载人事,与奴才毫无关系。”
“你如何自证。”
“王府私库的任何出入都有详载,取府中账册数目,与库房结存数目盘点,若无差池,则这本账册所记进奉的珍宝银两,便纯属捏造。”
傅从雪从高连府上的暗格中搜到这本账册,几乎先入为主就认定了账册为真,后来宁轩闪烁其辞,就更让他心生疑窦,如今方恍然大悟,悬宸司将高府内外搜了个干干净净,怎么会单单留下这样一本账册,又恰好让自己发现。
如果账册为假,那……处心积虑布置这一切的人,想做什么。
“王爷,‘二十四桥明月夜’取来了。”席容到了暖阁,呈上一盒缅铃,一套二十四颗,皆为纯银打底,点缀珠翠,每一颗都精雕细琢,光华夺目,更难得是入手冰寒,铃声清脆。
这等物件送入后穴,冰凉刺骨,难受煎熬与姜罚无异,走动间发出声响,更让人心生羞耻。
靖王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人,问:“谁先来。”
傅从雪低着头,忽然明白了。
能谋划这一切的,除了宁轩还有谁,如今这出好戏,受罚的是自己和陆霖,可不正是一箭双雕。
傅从雪心生寒意,他曾被宁轩所救,后来又得他提点,自然半分也没有疑心过他。
洒脱如宁轩,在这内宅之中,也不能免俗地成了吃人的魔鬼。
自己一步步落下陷阱,所作所为,与叛主求荣何异。
叛主的私奴是什么下场……
傅从雪惊出一身冷汗。
傅从雪兀自出神,一旁的陆霖脱了下裤,恭恭敬敬地将屁股递与靖王,头枕在地上,小声道:“请王爷赐刑。”
靖王分开他的臀瓣,陆霖久不承宠,屁股和穴口半点伤痕也无,缝隙中的褶皱被靖王用手指压平,穴内紧致,靖王用了手指扩张才勉强吃下第一颗,那小穴突然吃了东西,陌生的凉意让肠肉十分抗拒,不自觉收缩着后穴将缅铃吐出,靖王抬手掴了几巴掌,发出清亮的声响。
陆霖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跪趴着道:“奴才失礼,请主子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