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椋十分不明显地模糊笑了一声，退了两步又拿了一把略微大的发刷：“是机密。”
季笺：“……”
“我自己做的游戏，做了很多年，效果还可以，如果能做完就还算是比较有竞争力。”
闻椋矜持着脸色一本正经道：“这不是我威胁你说的。”
“……”
季笺冷笑了一声，勾起两把发刷的挂绳拎到闻椋眼前：“你洗澡用这个？”
闻椋淡淡掀起眼皮又偏头继续往前走，低头摆弄了手机道：“我不用，你用。”
“我也不用，放回去吧。”季笺作势就要把发刷挂回架子上，闻椋脚底一错，转身一把捉住季笺的手，薅下发刷重新拿了回来。
“那我用。”
闻椋指腹上还有季笺皮肤的触感，温温热热骨节分明。
踩着超市下班的点回家，原以为买了菜就要做饭，但谁成想季笺又去了趟便利店，拎着两盒速食出现在闻椋面前时，闻椋脸都沉了下来。
“太晚了，明天再做饭吧。”
季笺声音很轻，轻到闻椋心里起不来半点火气。
回家洗了澡季笺就搬了笔记本趴到床上，闻椋洗漱完拿毛巾擦着头，走到季笺卧室门外抬手就要敲门。
但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嗡嗡震动声提醒闻椋还有工作要处理。
电话里小陈说道：“闻总，佚讯那边想约您这周再谈一次。”
闻椋放下半湿的毛巾，嗓音已经冷了下来：“这周没有时间，挪到下周吧，但你转告庄总，KM既然没有立刻终止合作就是依旧看好佚讯，眼下的关键不是和我谈，而是佚讯应该尽快恢复到原来的工作能效。”
仿佛能看到小陈在电话另一端点头，秘书翻了翻电脑里的文件，拖了一份发给闻椋：“庄总已经承诺了，最快一个月内招到合适的人，这是他们的备用案，一旦出现意外……”
“我选的是佚讯，不是佚讯外包找来的团队，现在他离职员工过半都是被高价挖走，这是别的公司打压，所以KM可以给出足够的时间和一部分资金支持让佚讯恢复，但前提是佚讯自己要站的起来。”
闻椋站在落地窗前，璀璨灯海他已经眺望过无数次：“我不接受他们的备用案，如果佚讯做不到，那合作就终止吧。”
闻椋已经不断在给佚讯机会，先前的隐瞒他可以理解，但他是个商人不是慈善家，他投资的前提是易讯能够带来回报。
挂掉电话闻椋脸色依旧没有好转，伫立在城市外景前忽然听见背后声音微响，转身发现竟是季笺打开了门，正倚在门框看他。
松松垮垮套了件短袖睡衣，出租屋里的衣服还没有收拾过来，这是闻椋买的，只可惜大了一号。
季笺忙了一天已经有了困意，声音有些懒倦：“尊敬的J先生，你今天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说罢，从门框上起身，晃晃悠悠踢着拖鞋回了屋。
闻椋对于他的邀请微微诧异，工作上的不顺心瞬间散了大半，握着手机进到卧室，季笺已经又趴回了床上开始写游戏剧情。
床边微微塌陷，闻椋坐在一旁掀开被子，动作很轻地脱下季笺的裤子。
实践外加回锅掌掴的伤恢复缓慢，季笺长时间坐着很难得到休息，闻椋将手搓热了再覆到斑驳臀面上轻揉，但季笺依旧吃痛地吸了口气。
“你们不放假吗？”闻椋看着两团伤处已经变青变紫甚至还有瘀血，糟心地又皱起眉头，“所有人要全年无休天天加班？”
季笺疼得闭了闭眼，把电脑往旁边推了推又拉过枕头：“目前来说全凭意愿，没到大团队那个规模，嘶——”
闻椋按住季笺的腰，手上还是加了力气，季笺浑身一抖想往前窜，被箍住腰不得动弹，直到伤处全揉开了才舒服地趴在床上闭了眼睛。
昏昏沉沉马上要睡过去了，闻椋却突然开了口。
“刚才我是在谈佚讯的项目。”
季笺被他突然说话弄得一下清醒起来，可闻椋没道理同他汇报，季笺眯了眯眼伸腰舒展放松，毫不在意道：“那是你的工作，我跟前主顾又没有矛盾。”
闻椋见他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低头拿过云南白药晃了晃，均匀地喷在季笺身后：“你是游戏工作室。”
季笺这才睁开眼，抬起眉毛撑起身面向闻椋：“你要当我的金主？”
又道：“那我只好连夜逃走了。”
闻椋：“……”
季笺的工作室看着简陋但是资金远没到缺的地步，他干了这么多年省吃俭用，有点价值的就是自己那辆几万块钱的小polo车以及工位上的电脑主机显示器，而剩下的钱季笺严格存着把握支出。
这个时候他住进闻椋的房子倘若又拿了闻椋的钱，那季笺算什么？
闻椋全然明白，这件事还没冒出头就被两人扼杀在摇篮里。
上完药帮他盖好被子，闻椋拿过桌上的遥控器打开空调，现在时间不早了明天两人都要工作，床头灯昏黄照得人影拉长投在墙上，季笺提起些精力把稿子保存合上电脑放到床头柜上，却又被已经准备走的闻椋捉住手腕。
“上次问你的事情你还没有回答我。”
闻椋眼眸深沉望向季笺：“你为什么入圈？又怎么知道的圈内聚会酒店？”
季笺动作一滞，颈线紧绷，手腕被攥着有些疼，他甚至觉得闻椋根本不是在问有关圈子的问题，而是变着法儿问他你是怎么找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