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需要知道你从谁那里买到的消息。”
晚上十二点，闻椋已经接下了班的季笺回到家，都洗过澡，闻椋坐在沙发上，季笺才吹干头发。
“我是从Q群里加的微信，账号截图发给你了。”季笺走过来立在茶几边，没有要坐下的意思。
闻椋把收到信息转给大群负责人，而后将手机放到旁边，牵住季笺的手拉他趴在自己腿上。
裤子被剥下后露出半好的伤，青紫还没有完全消退，仔细看伤口处也没有好彻底，季笺每天一坐就是十二个小时以上，对养伤没有半点好处。
季笺知道买消息这件事并不好，他本以为闻椋现在要动手，却没想到后臀覆上来的手只是轻轻打着圈揉。
“你……”
季笺撑起身，也说不出讨打的话，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闻椋，像是以为这样就能窥探出他的意图来。
闻椋压着季笺的腰把他摁回腿上，手里不轻不重掴了一掌：“即便是小型工作室也该有休息日，不然会贷款消耗他们的热情。”
季笺手揪着沙发边缝低低“唔”了一声，垂着头任由闻椋揉搓两团软肉。
游戏的众筹在周三就准备就绪，点击上线的那一瞬即便再放低期待，也免不了手心出汗，希望工作室排名前两位的大项能够博得关注。
他也需要让关注游戏领域的人知道，有一家名为炉龛的团队值得玩家支持。
周五，连轴转的出租屋终于第一次在下午六点灭灯下班。
季笺猛地空出时间来还不习惯，拎着扫把把出租屋里外打扫一遍，便听见楼道响起熟悉的脚步声，随后铁门被敲响，闻椋看了眼他的扫把不由分说将人拖出门去。
“想吃什么，想玩什么都可以，”闻椋打开车载地图比了个请的手势，“周末了，你定。”
季笺终于伤好到能够安然坐在副驾驶，但还是狐疑抬眼：“你工作都忙完了？”
闻椋：“……”
被盯的无奈，闻椋这才干脆坦白道：“没有，今晚比较重要，旷工了。”
季笺都快忘了周末该如何过，这几年忙昏了头，上班工作下班磨游戏，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供他做别的，自己在手机上先翻开点评仔细挑了挑，而后对着地址抬手调导航时突然一愣。
他这是……要跟闻椋过周末……
没有工作，没有阻挠，没有以前刷不完的题，上不完的课，季笺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这跟约会有什么分别？
闻椋注意到他的动作，轻巧拎过季笺的手机，替他把地址打完。
米粉店……就在出租屋和平层两点之间，距离合适，价格合适，甚至连意义都有点合适。
闻椋：“……”
亏季笺还打开点评软件。
季笺看闻椋盯着屏幕没说话，谨慎开口道：“你要是不喜欢……”
闻椋把手机还给他，平静地发动车子：
“没有不喜欢。”
米粉还算正宗，大概季笺翻软件的意义就是为了味道。
吃完饭也不过七点多，闻椋显然没有任何回家的打算，却在上车后听季笺轻声道：“椋哥，回去吧……早打完，我也好养伤。”
闻椋眼神波动，看过来见季笺垂着眼静静靠在车座笑了一下：“前两天就看到你订的工具到了，卖消息的人被踢出群，群主和聚会主办方也发了公告。”
圈子在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小，鱼龙混杂，里面各种恶心事都发生过。
但总还是有人会尽心尽力维护净土，不然几乎没有任何意外的聚会根本办不成。
打破规则的人会被谴责和驱逐，而季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是这件事的源头之一。
闻椋大概也不想才对季笺说过我来带给你享受和愉悦，而后就惩戒出手，但季笺没理由和资格叫他为难。
空出的周末真正目的是让季笺得以养伤，可闻椋想在把这些事说给季笺前能让疯忙的陀螺停一停，歇一歇，最起码有一个晚上可以放松开心。
因为——
“实践和惩戒完全不一样。”
闻椋语气沉重肃敛，没有任何玩笑的意思，甚至说：“况且事情已经解决，这件事的错不能全部怪到你的身上。”
“可你总得给圈里一个交代，”季笺抬起头，“虽然可能根本不会有人在意有没有交代，但底线在那里。”
他可以不被惩罚，毕竟这件事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相反，他和闻椋得以重聚，只用冲动来掩盖买消息的不管不顾，再这样罚过一遭怎么看都更容易叫人误以为有些虚伪。
可是底线就在那里，即便蹚过去几乎无人知晓。
洗过澡换上从出租屋里拿来的家居服，咖色短袖深棕长裤，季笺神态自若地走到很少进入的书房。
推开门，闻椋冷若冰霜西装修身，衬衣平展，手里赫然拎着根藤条立在书桌前，整间屋子都被他的气场填满，季笺扶在门把上的手下意识一蜷。
书房大灯很亮，影子被踩在脚下，闻椋在季笺开门的那个瞬间便已经缓和脸色：“过来。”
季笺反手关门，一声不吭地上锁，而后才身形笔直地走过来。
闻椋眼神错过季笺的肩膀盯着那道锁，问：“不会有人来，上锁做什么？”
季笺这时候面皮突然就薄了，又不肯实话说出口，胡乱找了个理由道：“我怕你打到一半跑了。”
若放在别处，季笺这句话说出口后就注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闻椋也只是无奈地收回目光。
“还是我之前说的，实践并不同于惩戒，他不会让你享受，只会让你疼到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