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白校服48
端午节时候,林行知家还是得开店铺,他们凌晨三点关,下午饭点开,毕竟总有人家乡遥远,不能归家,但端午的饭和粽子总还是要吃的。
林行知戴着手套在炉子上一边烤着韭菜串,一边转头撞了一下陆远:“你舅舅不是叫你去城北那边过节吗,怎么不去?”
陆远吃了消炎药,咳嗽少了许多。他像个影子一样老跟在林行知的后头,手上拿着蒲扇连忙应和说:“这不是身体不舒服,坐火车去也得折腾三四个小时,我会晕车。”
“药吃了吗?”
“那肯定吃了,你不信我,我可乖了。”
“十一点了,回去睡。”林行知摆好烤串进盘子里,打发另一个女学徒端了过去。
“家里头灯坏了,我怕黑。”陆远愈发熟练地装起可怜来。
林行知瞥了他一眼,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今晚会晚,直接睡我房间吧。”
陆远攥紧了蒲扇,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地说:“真的?”
林行知在炉子前站得久了,脸被炭火熏红了些许,风扇和扇子齐齐上阵了,汗水还是打湿了T恤,前头和后头都被汗水浸湿了,胸膛和背脊漂亮的曲线被黑色不易脏的T恤紧绷绷地凸显出来。
毛巾包裹起来的刘海湿濡地黏在鬓角,少许发丝偷跑出毛巾,在风里轻微地晃动,跟薄汗微红的脸一样令人动情。
“嗯。”林行知脑子想着他事,给自己做了几日的思想工作,心虚地连着耳朵也被烧红。
陆远瞧出些不对劲的端倪,但也未戳破林行知小心思,背着手扇了扇蒲扇。
林行知转了一下鸡翅,抬头看了一眼未盈满的月,绵绵的柔色,将一角照得亮堂,送来两缕的清风,吹起鬓角的湿发。陆远却趁着在人流最少的时候,溜到心上人的背后,趁林行知停下,分出心思看月亮,便逐步靠近了。
挂在烧烤架子旁边的白炽灯将林行知五官柔和下来,像是描了一层月色的线条,除了烧烤架子上“滋滋滋”的油跳跃的声音,剩下的便是陆远剧烈的心跳声。
他将手上的东西背在手后,便在背后偷袭了林行知的脸颊,快速不留痕迹,半点给林行知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脸颊被风吹得竟然有些凉的,但也依旧软得可爱。
陆远惊扰了心上人赏月,月亮便藏进了暗夜的云里头。林行知一转头,便见陆远从身后掏出什么来,三角尖尖的墨绿粽子在自己的眼前晃悠,粽子后头藏着陆远笑着的眉眼。
林行知有些诧异,这般近地看陆远,发现了不同,一个高烧夜晚不仅让陆远长了个子,少年般的脸也长开了些许。鼻子更挺翘,眼神看起来更加深邃,多了几分成熟稳重,但一笑却还是那般令人熟悉和动容,直白地诉说对他满心的纯粹与欢喜。
明月摇,清风晃,梨涡甜,少年郎之间的心动,如同这小城里的无尽夏,漫长又热烈。
两人四目相对几秒,陆远便远了几步,退到迷惑他人的安全距离。他扯掉了林行知上厚重的手套,将粽子稳稳地放在林行知的手掌:“今天第一锅里头的第一个粽子,先给你吃。”
明目张胆地偏爱,都只对心上人这般。
“我没空,我得看着炉子。”林行知握着手上温热的粽子,说着不吃也没松开。
“你吃啊,我替你看着,翻面撒孜然辣椒粉,你指挥我,我也能干。”陆远戴好手套,有模有样地翻转着架子上的烤串。
林行知用牙齿扯开粽子绳结,咬上晶莹剔透的糯米,里头还含着艾草叶的清香和米香,连带着包裹着的腊肉一同进了口中,外面温热,里头到还是炙热,林行知吃得直动舌头散热。
“嗯,转快点,不然会糊,啊......烫!你这是从后厨偷的?”林行知有些饿了,吃得口齿不清。
陆远眯了眯眼睛说:“这文化人的偷怎么能叫偷呢?”
“那叫什么?”林行知想看看这人还能如何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