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让简玬插手军火产业?他只是个孩子!”
时间线回到现在。
军火园区建成多年,世界第一的高校中的所有虫族被集体催眠,西林思银行破产清算,总统被刺杀死亡。
没有人知道是谁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那或许有谁蓄意为之,又或许只是一系列的巧合。
虫群们并不关注这些。
他们甚至没有看到这些。
军火园区的会议室内,老一辈的股东们——在塞尔斯创办企业时参股的雌虫们,正对桌上电子屏显示的东西表示抗议。
股东坚持道:“拒绝和圣虫的合作已经使我们损失了上千万……圣虫发来的合作函被简玬一再拒绝,我不认为那是个明智的选择。”
塞尔斯坐在最中心的位置,不容置疑地开口:这个问题不需要讨论,下一个。”
“我仍然认为需要遏制一个孩子对整个产业的干预。”对方坚持。
虫族们纷纷点头,他们中的一部分和圣虫多多少少打过照面,都无一例外地惊叹于对方的智慧和美貌。
而简玬?——虽然简玬同样漂亮地不容置疑,但他太像个孩子,太顽皮,太有攻击性,太让人捉摸不定。
简玬的不稳定性让他在每个虫族的脑子里留下了极其危险的讯号。就算他长得比所有类雄都要漂亮,也没有一个股东愿意把他往雄虫甚至是类雄那个方面想。
他们谈论起他的第一反应只会是:那是个危险的、不受控制的家伙,一个全然的疯子。
让简玬成为一个可以谈恋爱的桃色角色?怎么可能!
那会是一场完全的噩梦!
只有一部分股东保持沉默,他们是亲和塞尔斯的那批,或许也有可能是较为熟悉简玬的那批。无论究竟因为什么,他们还是保持了沉默。
“这些地区的航运都不稳定,这是最近航运受到袭击的比率。”塞尔斯不疾不徐地陈述,“武器运过去,随时有丢货的可能。”
塞尔斯下了结论:“即使不是寻求更高利润,那也不是个好的选择,简玬的判断没有错。”
“有风险就有利润,我们更应该试一试!”
坐在会议桌左侧第二位的股东仍然不愿意放弃。
“是吗,谁告诉你的?”
年轻清脆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刚刚还在坚持着自己想法的虫族股东们脸色白了白,有些的额角已经流下冷汗。
电子门被打开,轻快的身影从厚重的加密金属们后踏着轻盈的步伐出现,随手抄起离他最近的雌虫股东身上的咖啡杯,两步走到那个话说得最多的壮年雌虫身边,然后从他头上倒了下去。
咖啡的香气氤氲在整个会议室,比简玬年长上至少三十年的股东目光呆滞,双手紧握成拳,牙齿激动得打颤。
刚刚还热闹的股东会鸦雀无声。
然后简玬扬起手臂,把咖啡杯扔到了第三个坚持把他排出议会的股东的桌子上。
在看到简玬甩起手臂、咖啡杯几乎脱手的一瞬间,对方立刻弹跳起来,条件反射性地双手抱头蹲下——他们已经习惯了简玬随便往个什么里安个炸弹的行为,就算是随手抄起的咖啡杯也完全可能是个威力十足的炸弹!
“哐!”
万幸,只是个十分普通的杯子。
所有在场虫族都松了一口气。
“五年了,大叔们,整整五年了,从五年起你们就用的同一套话术,现在你们往话术里加了个圣虫?”
简玬随便踩着一个虫族上了桌子,双手插兜,悠闲地在正襟危坐的成年股东之间穿行,脆生生地把靴子踩在股东们的眼前,就像踩在他们的脸上。
一步,两步,三步,他将干净整洁的实木桌面当成平地漫步。
“这是你确定自己想出来的,还是有谁告诉你的?”简玬落脚,转身,收脚,靴子相互碰撞发出脆响,他微微弯腰,笑容满面地看向那个满身咖啡香的雌虫。
他没把靴子踩在对方的肩膀上,就是对他最大的仁慈。
那双血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
对方的脸逐渐涨红,怒目圆瞪,看上去相当羞愤。
“这当然是我自己——”
“你凭什么认为这是你自己的想法?”
简玬笑着弯下腰,歪着头,盯着对方。
他的声音依旧甜美,却让人寒毛直竖:“你和圣虫最近联系得很频繁,是吗?”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简玬伸出手,打了一个响指。
“咔。”
对方的表情恰如其时地停留在恼羞成怒的那一瞬。
响指落下,所有虫族一动不动。有的依旧坐在原地低头看文件,有的还蹲在墙边双手抱头,有的探长脖子看着什么,有的把双手合十放在鼻子前眉头微皱。
就像时间被停止,而他们被定格在原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这里的虫族却仿佛失去了这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