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友人们从中运作,塞尔斯找回了原来的关系网和权力网。政府的围剿彻底失效,所有虫族都惊喜于英雄的回归。
对于那场屠杀,塞尔斯沉默不言。
同时他了解到,在他仍然在那片区域的期间,那片区域的附近曾经出现了许多不明来路的生物——更像纯粹的虫,或是巨大的异形,性格更加凶蛮。而他能躲过那些追兵,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许多追兵被这种生物剿灭了。
但塞尔斯从未遇见过这种生物。
那些生物被捕获、杀死,或是在运送途中自尽而亡,留下一堆堆尸体,又很快地不知所踪,就像未曾出现过。
塞尔斯活了下来,并加入到友人经营的军火网络之中。
友人惊异于塞尔斯会加入这个体系,毕竟塞尔斯看得比绝大多数虫族都清楚,他在塞尔斯表示要加入他的时候一再确认塞尔斯的意思,得到的都只会是肯定的回答。
“你确定吗?如果你想要平稳的生活,我也可以帮助你……但当你脱离了战场,你会发现人命就只是军火售卖数据上的一串串数字而已,说实话那很可怕,但我控制不住自己,你需要做好准备,塞尔斯。”
“我确定。”
友人沉默片刻,又问:“是为了那个孩子吗?”
他指的是那个被称为“简玬”的小家伙。
“是。”
塞尔斯端正地坐着,没有多解释一个字。
数年的时间内他经历过无数场战役,在这些战役里,他会下决断,排兵布阵,然后获胜。
当战场上规定了只能有一方获胜的时候,有人活,就会有人死。
他不希望做出牺牲的是曾经躺在他怀里的孩子。
他曾经想过他会为了虫族而死,这一切确实也已经发生了。
他的骨骼断裂,基因病发作的剧烈疼痛和战场上受的伤让他陷入过长时间的昏迷。如果不是孩子的笑声惊醒了他,他或许会永远沉睡下去,沉睡在虫族的尸体里。
如果想在这个世界保护好那个孩子,塞尔斯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
几年后,还依偎在塞尔斯怀里的雪团子已经学会自己下地面蹦蹦跳跳,或者闯进塞尔斯新建的办公室去揪他的头发。
塞尔斯的军火生意在一天天做大,他也渐渐明白战争不会结束。这其中的原因复杂,塞尔斯从没打算深究。他不是哲人也不是历史学家,他只是一个从战场上退役的军虫,一个将军火产业迅速地发展起来的军火商人。
别的虫族对他的称呼从“将军”变成了“军火帝王”。
孩子在一天天长大,很少有虫族知道他的名字,也少有虫族清楚他的外貌。
塞尔斯为他请了最优秀的家庭教师,搬去了新的住宅区,那片住宅区只供企业家居住,在征战的数年间,塞尔斯从未有机会踏进去一步。
他的生活相当朴素,为孩子买了很多玩具,小家伙却似乎往往兴致缺缺……然后爬进实验人员怀里去揪实验人员的鼻子。
他和邻居们的相处很平淡,只是知道隔壁有一处银行家的居所,只是他们也基本没怎么接触过。
孩子很淘气,最安静的时候只是在夜晚走到阳台发呆。
有时候塞尔斯会看到简玬脱离了虫群自己呆呆地坐在阳台,他望着星空,仿佛那才是他的来处。
塞尔斯的军火生意格外顺利,他开始建立自己的研究所,搬了家,并建立工业园区,将研究所设置在了里面,并在新家设计时设置了数扇落地窗。
工作实在太忙,塞尔斯就带着简玬去研究所工作。实验人员渐渐和这个闹腾的孩子熟悉起来,任由简玬在他们之间穿梭。
简玬像个熊孩子,但从来不会去袭击精密的实验仪器,只会去袭击研究人员。在这里咬一口,在那里要抱抱。
在那段时间里,研究人员惊异地发现——他们所拥有的实验主机里不知何时被加载了一个程序,里面有他们想要的所有算法,这足以让一台普通的主机变成超级计算机。
而这段程序无法被改写,无法被复制,无法被解析。它就像另一种语言,只是它有时无法被理解——有的程序呈现出的内容在绝大多时候,只能被简玬用一言两语破译。而有些语言则可以直接被虫族理解,并直接投入到使用。
长此以往,所有虫族都知道塞尔斯拥有一台超级计算机。
那当然是误传。
没有什么超级计算机,只有庞大到恐怖的算法和信息。这段程序里被安装了一个个的“包”,每个“包”都对应着一个全新的科技。
塞尔斯的研究所内研制了许多新的科技:能纹在手腕上通过电子终端感应监测一切身体数据的贵金属纹身、能突破任何肉体屏障的微型机器人……昂贵的材料和实验室的损耗率让这项科技万分昂贵,在研究人员按照要求制作出来并投入使用后迅速成为了上等虫族与他们家庭医生的小玩具。
只有他们能出资来用金钱支撑起这个庞大的个体与资源构成的体系并使其运作,科技的产物自然也会首先运用于资本最密集的地方。
资源是有限的。
这些尖端科技为整个军火产业带来了大量利润和源源不断的人脉支持,也为塞尔斯缔交更多人脉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简玬也理所当然地得到了更多新玩具:有的时候是实验人员们塞给他的。
他们太喜欢这个生机盎然的小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