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乙顺着视线看去,只一眼就寒毛竖起,慌乱地低下头,又被亵玩得开心的青年掐着脖子被迫仰起脑袋。
草一顿魏乙哪里需要诱哄?你甚至都不需要说话,单单瞥一眼,他就自觉地张开了腿。
是得了趣变淫乱了?
倒也不是。这些人除了偶尔给他用药的几次,都没让他爽到多少,说是得了趣不如说是得了教训长了记性。
话又说回来,给他用药为的也是让自己爽,瞧着他渴求到癫狂却无法发泄是另一种玩法了。那紧箍在根部的环也是为的这。那根东西只需要能正常小便失禁就可以。
阴茎上的这个戴上就几乎不曾被取下来的环,是某次划伤霍虞后得到的“礼物”。
大概已经坏了吧。
魏乙已经渐渐习惯勃起受到限制,长时间无法射精痛苦了。偶尔他们解开那个环,也只是让精液像小溪水一般缓缓流出,反而得到的是难耐的痛苦。
三个人那时候刚刚达成共识决定一起玩魏乙,他反抗颇为强烈,当然几个月下来慢慢也学乖了,只晓得要好好听话,否则反抗越激烈,受到的罚就越多。就像这个环,就像被完全截肢的右小腿。
连那么明显的敲击伤都能被睁眼说成被重物高空坠落砸了个正着,医生护士不多看不多言,住在病房一周丁点该有的同情都没有给予。
是了,权西投资的医院,享受点见不得人的权利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就算是截完肢的病人尚未完全康复,只呆了一周就被带走,医生也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不太好”,便缄默不语。
可若说魏乙完全死了反抗的心,倒也不是,虽然在赵宸眼里他乖顺好拿捏得有些不寻常,但到底也是一个正常男人,尽管蹊跷地失去了当市井混混时的一些昔日的硬气与不羁的性格,但终究仍不是一个只要不愁吃穿便能出卖一切的软骨头。
他记不清曾经的几段回忆,当时医生说是车祸留下的后遗症,慢慢就会好转,可日子过了这么久,久到身体已被这几个人玩透打坏致残,脑子里一回忆仍然是些美好缥缈的玩意儿。
赵宸偶尔透漏出的不怎么光明的事,他却不能记起分毫,随着时间流逝甚至逐渐变得迷茫。记忆里乖巧懂事又稳重的小孩此刻向他露出胳膊上残存的伤疤,一点点解析着血淋林伤口的来由,大多出自魏乙之手,而后者颇感震惊,无法承认。
……他好像出了问题。
漫长的囚禁奸淫日子里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关于权西他只记得自己曾经揍过他,霍虞却几乎没有印象,只隐约记得确实是认识一个当牛郎的同性恋,而唯一应该有丰富大量美好回忆的赵宸,却对他说他受的伤全是魏乙给的。
怎么可能呢……
魏乙也曾尝试着去问另两个人自己与霍虞的渊源,得到的全是不怎么温和的对待,只言片语中无法想象出事情大概。后来耐不住因事情失控而产生的恐慌不安,试图亲自问性交结束后心情舒畅的霍虞,霍虞脸色一变,原本温润清秀的脸变得狰狞,像是突然感觉到了恶心,站起身去了洗手间。过了一会儿带着一身水汽出来,紧接着粗鲁地拖拽着难以走路的魏乙回到洗手间。魏乙本来右小腿就被截肢,再加上长期、长时间过度的性交,全身酸痛发软,狼狈地蹦跳着几乎要跪倒,但青年不见心软,直直拽到淋浴室将男人甩到地上。
屁股与冰凉瓷砖的大力接触让尾骨痛得像已碎裂般,他闷哼一声,眼前的黑影还未散去就被冷水冲了满身。
拿着花洒的青年神情冷淡,带着不愿遮掩的厌恶,调大水量从头到尾浇了个遍。
刺痛感泛开,冰冷逐渐蔓延全身,他冻得发抖,还想解释什么一张嘴就呛进了一口水,咳嗽半天不见青年心软,魏乙神情颇为受伤地抬眼看向盛怒中的霍虞,终是一句话也不敢说,讷讷闭上了嘴,难受得呻吟。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活活冻死时水终于停止,凉水持续带走身上的温度,虽然头痛欲裂,但捡回一条命的认知让紧绷的神经舒缓,男人终于晕了过去,便没有听到最后霍虞充满憎恨怨毒的话语。
此后几天魏乙发了烧,但权西和赵宸并未因此去责怪莫名失控的霍虞,反而带着嘲弄男人自找苦吃的看戏心态逗弄他。
魏乙捶着自己昏胀的脑袋,眼前一阵阵发黑,无论是谁来到身边他总是迟钝良久才意识到对方的存在。而被强迫睁开的眼睛里只有一个模糊的人影以及虚化昏暗的周遭环境,似乎吃了感冒药,也只是稍微好了一点,没想到半夜竟梦魇了。
梦里他被牵引到无数个场景,大多脏乱迷离的环境,让魏乙下意识起了恶寒。那场景有年长者打骂虐待年幼者的,有变态意图强奸路人的,有混混挑事带人打无辜者的,他一个个看过去,梦里的颜色总是阴沉,只有鲜血是近似发光的殷红,而到了最后那施暴者都成了自己的脸,大脑也在告诉自己,这些行为确确实实真真切切是他做的。
而浑身脏污伤口流着血的可怜人面孔却慢慢清晰,分明是权西、霍虞、赵宸的脸。
他们向自己扑来,魏乙惊恐地后退,此时才发现小腿已经消失,一个晃神下原本还困在场景中的“霍虞”突然出现在眼前,魏乙在对方哭得红肿布满血丝的怨恨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样子——他在大笑。“霍虞”眼里的“魏乙”在大笑着,脸上写满鄙夷。魏乙恐慌到极限,却被衣衫不整的“霍虞”的影子推了一把。空荡荡的小腿无法保持平衡,他仰倒下去,眼前一闪回到了出车祸的那天。
他当时被撞飞了挺远,却只受了大面积的擦伤和右小腿的骨折——完全是不可能的事,甚至被医生分析了好久怀疑有隐患,但最后只发现魏乙的记忆缺失了部分——然而魏乙连轻微脑震荡都没有。可此刻在梦中他却清清楚楚看到了车祸那天,他身体里有些东西被撞飞出去了。
梦魇中的魏乙浑身冒冷汗说着浑话,惊扰了因为职业问题晚睡的霍虞,好在他喜欢睡前到客厅喝一杯水,听到动静过来时发现了男人的异样,连忙将他推醒了。
魏乙瞳孔急剧收缩,看到视线里的霍虞更是惊惧,喘着粗气,半天才颤着嘴唇吐出了一句“对不起”。
他想起来了。梦中的一切光怪陆离自被唤醒后就完全消逝,他只记得令人心悸的恐惧和残存的一丝恍然大悟。可睁开眼看到霍虞时,那些感觉也全全烟消云散,紧接着记忆如潮水从被围栏挡住的草原那头连天涌来,到最后魏乙下意识吐出的是一句干巴巴的没头没尾的道歉。
然而霍虞听了这句却一愣,表情诡异地站直了身体,从魏乙的视野里消失,只留下空荡荡的天花板和浅的呼吸声。半晌才听到青年的耻笑与远去的脚步声,以及重重一声摔门。
杂乱的酒吧仓库,只有头顶一盏小灯发出微弱的苍白光芒。外面狂风大作,吹得树叶几乎要抱不住树枝脱离而去,浓得几乎要滴墨的夜晚天空压抑着每个人,但霍虞没有功夫在意那些。
他蜷缩在角落,每次呼吸都会带动身上或大或小的伤口产生刺痛。霍虞看着露出两臂刺青的高大男人朝自己走近,哭得更加凄惨,妖冶的妆哭花后变成狼狈甚至吓人的可怜样子,涂了发胶的头发因刚刚拼命地挣扎变得散乱,他没想到自己因为“同性恋当牛郎”这种滑稽的理由挨了一顿揍后竟然还要被强奸。
但尽管都是男人,力量的差距却并非一点半点,他被摁在床上甚至一点挣扎都做不出来,他与粗鲁凶恶、叫人恐惧的混混靠得极近,鼻尖全是雄性荷尔蒙爆棚的味道,完完全全被笼罩在阴影里,霍虞几乎想在这一刻死去。
男人露出了胯下粗热的玩意儿,霍虞终于不可自抑地尖叫起来。
“爸爸,”门外此时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那个一直跟在混混屁股后面的俊秀青年打开了门,神情真挚又带着畏惧说:“他太脏了,不要脏了您的身体。”
霍虞一哽,脸上闪过屈辱,但紧接着反应过来这人是在救自己,他压抑住哭腔,斟酌地说道:“我,我被太多人草过了,我那里前几天起了红点……”话没说完又挨了一拳。
混混站起身甩了甩手腕,脸上带着厌恶:“脏货。”
霍虞只知道得救了,便硬生生受着那一拳的钝痛,混混背对着他走出门的时候他才敢抬头看,冷不丁看到青年在混混没注意的阴影里对着男人的背影笑得冰冷。
梦魇的那个晚上过后几日魏乙状态有些奇怪,虽然之前也很不对劲,但至少还带着无辜受害的自认为。现在……完全是一副忏悔的可笑模样。
早干什么去了。
霍虞冷笑,无论是强奸未遂离开,还是接下来的几个月,魏乙从来没有表达出一丝的歉意,只有恐吓与嫌弃——是了,一个能作出强奸他人行为的人,你怎么可能乞求他会有悔意?
现在看起来洗心革面又白莲的样子左不过是为了得到一丝原谅,让自己好过罢了。说白了就是把他当傻子玩了,当初为了让自己爽快找些理由打霍虞,现在为了谋福利而对着霍虞假惺惺道歉。
霍虞厌恶得连玩弄他的想法都没有了,接下来几天更是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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