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轩阁里,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
“据说,是本代里,最可能羽化登仙的三名修士,同时跟阑轩阁的掌门说,要与一人结成道侣。”
“却说这人是谁?”
“你们一定猜不到。”
“既然你这么说,便不会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美人——飘雨派的首席、柔水门的檀心仙子,还有一个是谁来着。”
“阑轩阁的首席,曾经的天骄人物,朱酒儿。”
“就是他。”
外人如何议论,朱酒儿全不在意。
他唯一在意的是,即便易情下了药,但他的功法运转自如,易情和风晓痕都是一心求道的人,也没听对谁动心,那天大概都是第一次——毕竟那么生疏还跟刚开荤的小子似的怎么都不停下……
可这般优质的元阳,却依旧让他内府灵力堪堪五成。
升不上去。
不是人的问题,不是功法的问题,那就是……
天不允。
与命印有关。
命印,并非一般人会有,但身上有大功德之人,或是背负累累血债者,便必然会带有命印。命印,按照算道推星之人的解释,便是一句话。
用来评估一个人此生作为的话。
不论那人做什么,都脱不开命印的范围。
而他朱酒儿的命印,难道就是不能突破金丹,进入元婴么?
一想到自己被打上了那样的烙印,朱酒儿只觉生不如死。
金丹,三百寿元。
他已走过了大半的命途。
未来要做什么,本该觉得兴致盎然的事情,都变得寡然无味起来。
还有对三个师弟的怨恨嫉妒,也都突然没那么让他难受了。
他再过百年,便是一抔黄土,而他们,那时候应该进入洞虚,准备大乘飞升了。这差距之大,已让他生不出什么嫉妒的心,只有羡慕。
羡慕他们能活那么久。
而自己,得数着日子过活。
“师兄?”
“我与师兄有话说。”
“师兄见见我吧。”
门外,是易情的声音。朱酒儿不想见他。
可这家伙连着三日,天天叫魂似的唤他,朱酒儿觉得烦。他将禁制打开,也不从床上起来,背对着门口。
“师兄?”易情走了进来,“师兄近来还好?”
他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抚上朱酒儿的肩,见师兄没什么反应,又牵起他散在床上的乌发,牵起一缕,顺在指间。
“师兄可听说了?宗门要举行大典。”
朱酒儿烦他:“不去。没兴趣。你看过我了。我没事,你走吧。出去之后,顺便跟任雨薄和风晓痕他们说,别再来烦我。你也一样。”
易情沉默地坐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