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林尧从没想过贺殊是坏人这一可能,老板把搜寻到的ip地址告诉他时,他还反复确认了好几遍,直到电话那头说得不耐烦了才停下。
他原本想直接去找贺殊问个清楚,但在敲门的前一秒心里陡然生出一个诡异的念头,如果变态真的是贺殊,他该怎么办?
但贺殊没理由这么做,他俩无冤无仇,甚至是在他被强制侵犯后才认识的,之前一点交集都没有……
等等。
林尧想起他和贺殊第一次见面的那个雨天,他让贺殊自己去卫生间吹头发,当时吹风机就放在柜子二层!
那时候就有摄像头了吗?
明明温度不低,林尧却无端出了一身冷汗,他站在贺殊家门口,指节都要叩到门上了,结果还是硬生生收回了手。
他想知道真相,又怕知道他不愿相信的真相。
复习的分分秒秒对林尧来说都十分珍贵,但昨晚他在贺殊家门口像个毫无生气的雕塑,干站了快二十分钟。
最后他近乎是仓皇地跑回家,心乱如麻,只能靠强迫自己刷题背书来暂时遗忘这些破事。
可今天中午贺殊的样子一点不像是幕后凶手,林尧不相信有人会神经质到要主动报警自投罗网,这太矛盾了,但监控的ip地址又实在解释不清。
他应该赌一把吗?
赌贺殊其实是无辜的,这其中还另有隐情,今晚直接找上门去问个明白。
但要是赌错了呢?
如果贺殊真是那个变态,他把这件事捅到贺殊面前,岂不是等于撕破了最后一层伪装,谁知道那时候会发生什么,变态的行事向来难以捉摸,彻底失去耐心把他再次劫走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这一切的纠结在林尧打开家门看到桌子中央那张显眼的精致信封时全部消失了。
他怔在原地,手握门把脊背发凉,连呼吸都变得不太畅快。
有人进过他家,就在他早上离开到刚刚回来的这个时间段里。
信封薄薄一片,安安静静地躺在桌上,更像是对他明目张胆的挑衅。林尧被定在原地,他不确定屋里还有没有人,根本不敢进去。
“一中下午不上课吗?”
疑惑的声音突然从楼道口传来,林尧扭头,看到一位中年妇女正提着一袋东西从外面回来,是住在二楼的王姨,人很好,偶尔还会下楼给林尧送点吃的。
“我儿子没说提前放学啊。”王姨自言自语,从口袋掏出手机准备看家长群是不是有什么漏掉的通知。
林尧听到了她的话,解释说:“一中没放假,是我身体有点问题请假了。”
王姨了然,走到他身边关切地说:“现在高三娃确实辛苦,尤其还是你这样一个人住的,不过都高三了最好还是让家长来带着,洗洗衣服做做饭也是好的,工作再忙也比不过孩子高考要紧啊。”
她说了半天,见林尧还站在门口,问:“怎么站这一直不进去?”
“王姨,你能在外面等我一下吗?”
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王姨虽然没明白他想干什么,还是点头答应了。
林尧这才进去,屋子一间间的查了个遍,连狭窄的衣柜和床底都没放过,在确认屋里没有那地方可以藏人后,他小跑回门口向王姨道谢。
“你屋里怎么了?”王姨探头往里看了几眼,忽然想起什么,猛地一拍手,惊叫道:“是不是进贼了?”
林尧敏感地察觉到什么,立马问道:“您是看到有人进我房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