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见松除了喝茶便是安静地注视着他,靳琛颇不自在,肌肉僵硬,摇晃着跪不稳。
他跪在茶几和沙发之间的空地,再加之燕见松笔直的长腿随意一摆,本不宽泛的地方就愈显得狭窄。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靳琛低着头,视线所触及到的最远范围便是他纯棉的裤脚和穿着拖鞋的脚。
燕见松饮尽,倾身放到茶几上,对方身上的气息猛地侵略了鼻尖,靳琛猛地抬头,鼻尖擦过对方的衣襟。慌乱间,一个不稳倒在了一边,干脆盘腿坐着,一双眼有些恼羞成怒的看着他,亮得惊人。
“怎么,”燕见松直起身子,调笑,“不是你说的你要给我跪下?”
靳琛有求于他,不敢和他呛声。
燕见松踢了踢他的膝盖,“起来。”靳琛面容扭曲了一瞬,坐着没动,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燕见松勾了勾唇角,笑意未及眼底,然后站了起来,“不想起来坐着,那就跪着吧。”
“不……”靳琛立刻屈膝站起来,还没站直肩膀就被那人按住了。
“晚了,小少爷。”燕见松使了力,愣是将靳琛压了回去。
肩膀生疼,靳琛皱着脸放弃了和他对抗,顺着他的手跪回去了,短暂休息过后,再跪时膝盖的疼便更加难以忍受。
燕见松眼底划过一丝满意,为他的识相。语气有些无奈的说:“既然不想坐着谈,那我们就跪着。”
谁不想坐着了?
靳琛气的想要咬人,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响。
好不容易落完的汗这会儿又冒了出来,那杯水的功效显然不大,他的嗓子又开始冒烟,燕见松察觉到了,但仍然不说话。果然,没一会儿靳琛就闭着眼大声地,声音嘶哑难听:“燕少主,能赏我杯水吗?”
这点苦都受不住。燕见松视线扫过他的身体,下了定义——娇惯。
不过这不是今天的重点,燕见松赏了他一大杯水,看他急躁的一饮而尽,有些手痒的搓了搓指腹。抬手看了看表,已经跪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燕见松终于松了口让他坐下。
靳琛龇牙咧嘴的站起来坐在沙发上揉膝盖,心里不停的谩骂这个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的老王八蛋。
“不说谢谢?”
“……谢谢。”妈的。
“连敬称都没有吗,你在谢谁?”
“谢谢您。”去您妈的。
让靳总十分头疼的狗脾气在燕见松这里被治理的服服帖帖的。看得出来,燕见松心情似乎不错。
六点整,有佣人来叫燕见松吃完饭,燕见松看了靳琛一眼,吩咐稍等片刻,刚想说句什么却被手机铃声打断,燕见松看了一眼联系人,然后接了电话,目光却一直在靳琛身上。
靳琛被盯得浑身发毛,不敢与他对视,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燕见松笑了一声,靳琛直觉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皱着眉看着他的手机。
燕见松又和对方说了几句话才挂断,指尖敲着扶手,饶有兴趣的问他:“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么?”
靳琛拧眉,没好气的说:“会所那边?”
燕见松没在意他的态度,“确实是,你猜,他们跟我说什么。”
“反正没什么好事儿。”
“第一,你的道歉我接受了。”靳琛立马抬头,眼睛亮得像头豹子,燕见松觉得好笑,然后接着开腔,“第二,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你,归我。”
传闻,燕少主喜好养狗。
靳琛噌地站起来,被他轻佻的语气惹恼,狼狗龇着獠牙,冲着对方亮了爪:“我不要!”
燕见松:“这可由不得你。”
“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凭什么管教我?”下巴被捏的生疼,靳琛简直要疯了,他养尊处优了二十五年,被同一个人屡次三番的下面子,好不容易磨到燕见松松口,竟然要自己给他当狗?他咽不下这口气。
靳琛越想越气,举起拳头朝他脸上抡过去,却在半途被人抓住了手腕,随即从两边跑出来两个男人,一人钳住他一条胳膊用力朝后一拧,靳琛疼的立刻叫了起来。
燕见松有些疲惫的捏了捏鼻梁骨,靳琛嘴里不干不净的胡乱挣扎,被两个黑衣男利索的摁着跪趴,脸颊紧紧摩擦着地毯,他感到屈辱,红了眼不要命的挣动,燕见松手指一抬,他的两条胳膊便立时被拧了半圈,几乎在脱臼的边缘,靳琛疼的干嚎了几声,声音嘶哑难听,被人用挂在脖子上的领带简单团了团粗暴地堵了嘴。
领带入口的触感诡异,还带着微微汗水的咸味。领带捅的有些深,稍微一动就会碰到小舌头,引起一阵剧烈的生理性干呕,连呼吸都成了一件难事。
燕见松对上靳琛朦胧的泪眼,淡漠的看着他被自己手下强行掰成的跪趴姿势,接过其中一个黑衣男手里乌黑细长的教鞭,轻描淡写地问:“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靳琛难受的忍不住蜷缩,两只手胡乱的抓着地毯,青筋凸起,脸憋的通红,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眼底的愤怒逐渐被快窒息的恐惧替代,靳琛到底还是个年轻人,他呜呜的叫着,请求般的自下而上看着那个执鞭而立的男人。
他在渴望被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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