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这么难过?”
任溪想牵他的手,可是对方泡沫一样一碰就散掉。
“是因为我吗?”
男人始终不说话,任溪只能听到遥远的地方一直传来沉重的哭声,那哭声隐忍又悲痛,听得让人揪心。
没等任溪和程以珩多说两句,右边又走来了一个女人。
任溪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地喊到,“妈!”
他冲过去想拥抱久别重逢的母亲,没想到两个人近在咫尺却永远无法靠近。低头一看,他们的胸口上都插着一把长长的刀,拥抱只会让伤口扎得更深。
“妈妈,我好想你。”
“那就跟我走吧。”女人开口了,语气像当年站在校门口接他放学时喊他名字一般自然。
“可是,那他怎么办?”任溪指了指身后苦苦盯着他的程以珩。
“他会自己过好的。”女人上前一把攥住任溪的手,就要带着他走。
“妈妈,等等,妈妈!”
“怎么?你不想跟妈走吗?”
“我有点舍不得他。”任溪转头深深看了一眼程以珩,他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流泪的自己。
突然,本来牢固的玻璃房开始崩塌、瓦解。任溪感觉有人在强烈地撞击他的胸口,五颜六色支离破碎的雪花从破碎的空间里逃出,血管里穿过奔流不息的能力。
“程主管,咱们部门的部草,可惜英年早婚,孩子都三岁咯……”
“是幻觉,安心睡吧……”
“胆小鬼。”
“我也想跟你在一起。”
“我们分手吧……”
“我……你之前有些东西落在我家了,我想你可能需要。”
刺耳的声音夹杂着人声疯狂响动,击打着耳鸣,任溪捂着耳朵,却抵不住胸口的抽痛,喉咙里传来铁锈的味道。
好痛,好痛。
他恨不得现在就死了。
死?但是,他不能死,他还得回去,程以珩只剩他了,如果连自己都不在了,他一个人怎么孤单地活下去?
任溪便攥着这个念头直到世界停止旋转,耳边的吵闹声尖叫声逐渐平息,他彻底失去力气,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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