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在床头的美人还在惊魂未定翻看自己的衣服,反复确认有没有被男人触碰身体。
“你还觉得不够?还要这么折磨我,侮辱我……是不是又要再继续打我?给我下药?逼我像狗那样跪在地下趴下来撅着屁股求你肏?!”
清海拉着自己的衣襟,还没来得及看清扣子有没有解开,眼睛已经先一步被泪水模糊。
“……很有趣吗卓晟曦……我问你!这么做很有趣吗!!玩弄人心这件事情真的让你这么快乐?可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会是我!!”
清海歇斯底里发出质问,突然摸索着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用尽了力气冲愣在当场的卓晟曦掷过去。
杯子砰得击中卓晟曦眉角,里面还残余了半杯冷水,把眉角伤口流出的血液淫成淡粉色。
卓晟曦低着头不说话,那些血与水滴滴答答,在地面上落下肮脏的污痕。
清海见到血,人才蓦然愣住,停顿了一下,像是害怕自己心软,狠狠咬了咬嘴唇偏过头不再看对方。
“出去……滚出去!!”
直到人离开,清海终于像只卸下防备的刺猬,突然收起尖刺,歪倒在床上大声痛哭。
清海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哭累了睡着的,只是第二天醒来,人已经好好躺回温暖的被子里面,床头摆着一个新茶杯,里面的水温度正好。
……
天气越来越冷,清海在沙发上裹着毛毯,眼前的电视忽明忽暗,但也看不出清海有没有看进去。
平海不在,以前他总是喜欢找点热闹的电视剧来看。现在这个房子空荡荡连点声音都没有,清海自从开始慢慢下地走动便整日开着电视,希望至少能增加一点“活人”的气息。
今天是这一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最近格外冷,这第一场雪也就格外大,清海看看窗外,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因为地面的积雪反光,外面看起来还是像傍晚似的没完全黑下来。
窗外那颗巨大的枯树枝丫也落满了积雪,一条条白色的雪垒在黑色的树枝上,让冬日乏味的窗景多了几分意趣。
清海没由来开始思考这棵树是什么时候枯萎的,记忆里从自己来到卓家那一天,它就一片叶子都没有了。可惜没见过枯萎之前,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树。
只是这么大的雪,可别把它压断了。
电视中传来的新闻报道声打断了清海的思绪,回过头,正在播放的刚好就是关于这场几十年难遇的大雪的新闻。
据前方记者报道,江海路这边因为大雪造成的连环车祸已经有两人遇难,八人受伤,目前降雪对救援工作影响很大,搜救工作还在紧张的进行中。我们呼吁市民朋友减少不必要的外出,防止事故发生。
车祸……吗……
清海抬头看了眼挂钟,已经是快要半夜了,以往卓晟曦偶尔也会来的很晚,但是今天……
清海不愿意承认自己在担心,可手上已经拿起遥控器,试图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关于车祸的报道。
刚摁了两下,房门突然被敲了敲,紧接着一个身影裹挟阵阵寒意进到室内。
卓晟曦一向挺拔的脊梁此刻也没有因为寒冷瑟缩,两个宽阔肩头已经被雪染成白色。他抖了抖,把那一身风霜抖落在地上。
清海这才看清楚,对方两条裤腿膝盖往下一片狼藉,看起来简直像是在泥地里跋涉过。每天擦的锃亮的鞋子此刻也是彻底报废。
卓晟曦少见这么狼狈,他有点不好意思似的冲清海露出个奇怪的表情,也许是想笑一笑,只是忘记了怎么样才能温柔的笑。
“等很久了吗?对不起,车抛锚了,费好大力气才走回来……你在家里冷不冷,有没有多穿一点?”
看到清海卓晟曦便觉得安心,一路的疲惫好像都烟消云散,他手脚利索的脱下外套,准备把那套已经不能看的衣服拎出去丢掉,停了停,又回头嘱咐句清海。
“睡吧,已经很晚了。”
可等他洗完澡换上睡衣,来查看清海睡得怎么样时。竟看到那位纤瘦的美人还坐在沙发上,倚着靠枕。
电视已经关了,房间里没有亮灯却被雪光照的犹如白昼。清海就坐在屋里看窗外,像个住在雪洞里面的清冷雪女。
他听见卓晟曦进来,没有回头,只是没头没脑突然说一句:
“我想看看雪。”
卓晟曦先是愣住,而后受宠若惊靠过来,不敢置信的反复确认。
“……要我抱你去吗?”
沙发上的人不置可否,卓晟曦如履薄冰般靠过去,先拿着毛毯把自己的胳膊垫好,这才抄着腿弯把清海搂在怀里,缓步走到窗户旁边。
雪的确很大,像天空撕碎了一床鹅毛被,洋洋洒洒落下大片大片的雪花,在路灯照射下飘扬飞散,最终落入积雪中。
清海睁着温柔的桃花眼,目不转睛看那些飘雪。而卓晟曦此刻根本顾不上雪花,只是盯着清海侧脸,看他的眸子像只小猫似的清澈透亮,被雪光投影上熠熠繁星。
“把窗户打开……”
听到声音,已经看清海看呆了的卓晟曦反应几秒,连忙遵从吩咐,单手托住清海,抬手把窗户打开。
风并不大,但刺骨寒气还是一下子涌入室内,有些迷了路的雪花也随风而入,被清海用掌心接了,化成一滴小小的水滴。
一直封闭的内心似乎因为这些寒冷有了点活着的实感,清海满脸认真,一手勾着卓晟曦的脖子,一手向更高更远的天空伸出去,接那些从天而降的雪片。
“好冰……”
收回的手心上有几片重叠的雪花还没有消融,清海不知为何落下滴泪,恰好和雪花融为一体,变成滴温热的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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