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呜?”
季晚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几近家徒四壁的房间,墙身早已泛黄,连字画都没几幅,唯一值钱便是在木柜里放着的一包包药材。
凤呜自是不在。
这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套茶几,茶几上面有一套茶壶,里面只有凉水,季晚喝了一口,水不仅冷还渗着异味,比喝井水还差。
“季晚!你又想怎样陷害盼缈?”
大门外传来一声呵斥,一个身穿枣红大袍的男人怒气匆匆进来,季晚吓了一跳,拎着茶杯儿的手抖了一下:“关、关柳澈?”
关柳澈见着人便来气,他扯过季晚的头发,季晚痛得哎呀哎呀叫,一手拍掉他的手掌:“你在作甚,好痛!”
关柳澈红着眼:“我虽不爱你却没亏待过你,你俩都是平妻,那是你妹妹,还大着肚子,她来看望你,你给她喝什麽?你怎如此狠心肠?”
季晚皱着眉,想问问他到底在说什麽。
这时,她的脑海倏然多出一些记忆。
她是季晚,那个侯府的嫡小姐,关柳澈是她和妹妹的夫君,她本与关柳澈有娃娃亲,可庶妹却与关柳澈暗渡陈仓好上,又放不下面子,以照顾嫡姐为由双双嫁进关府。
嫁进来後,关柳澈独宠季盼缈,关老夫人与周姨娘甚投契,又因季盼缈怀着关家孙子,关老夫人极为照顾季盼缈这一个平妻,刻意冷待体弱多病的季晚。
季晚大惊,这不就是原世界後面的剧情吗?
这是??她又重新穿书了?
【宿主,鸣鸣鸣??我被骇客入侵了!还被禁锢在这个记忆碎片里!可我不知道这碎片是属於谁的!出不去。】
【在他的记忆里,你是关柳澈的平妻。】
【我试着连接外界但不成功!】
季晚急了。
她才刚刚和凤呜和好,她才不要困在这呢!
“那怎麽办?我们难道会一辈子被困在这?”
【倒不是,我最近被大佬统改造得多,也偷学了一点编码,宿主能找出这个是谁的记忆碎片,我可以试着反向寻突破口!】
季晚:“怎样找得出?”
【碎片主人情绪太波动时,碎片会晃。】
“好抽象??”季晚喃喃自语。
关柳澈冷声:“怎样?你现在不狡辩了?装疯卖傻自言自语了?你别想耍花样,真是恶心。”
季晚没这个力气和他吵架,她这副身子真是??她拍了拍关柳澈的肩膀。
关柳澈:?
季晚歪着头,喝口茶,问:“你很讨厌我?”
关柳澈本还气在头上,可看见她不再一哭二闹,突然这样冷静,人也少了几分脾气。
他冷着脸:“你知晓便好。”
季晚点点头:“那我们和离叭?既然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我们不若分开,你写休书休我也可,如此我保证不会再打扰你们。”
关柳澈眼睛幽幽看过去,想看季晚什麽葫芦卖什麽药,季晚已经在找纸笔,看一眼便耸耸肩:“我没有纸笔,你去找回来。”
关柳澈嘲讽她:“还自诩嫡女,却一点不知书达礼,房间连纸笔??”他倏然停顿。
关柳澈看着季晚的房间,头一次觉得如此荒凉,就算是久病缠身,没多少玩意,她的房间也不该如此单朴。
“我以前送你的墨宝呢?之前挂在墙的。”
季晚想了想,记忆里应该是被季盼缈一句喜欢便拿走了,但她何必说实话?
季晚含羞:“有时去茅厕没草纸,便用了。”
关柳澈:??
这是丢了?关柳澈咬牙切齿,又指向一处空地:“屏风呢?暴雨天时我给你挡窗雨的金缕屏风。”
反正肯定是被拿走呗,好像在关老夫人哪,说这屏风给她用是暴殄天物,让人取走。
季晚懒得去解释,随意说道:“天气冷,没柴,拿去烧炭用了。”
关柳澈脸色难看起来:“你当我傻子?你不若说全府都在亏待你,你给盼缈的水是自己收集雨水来的。”
季晚看着关柳澈,一时摸不清他是不是碎片主人,眯起眼,问:“嗯嗯,还真是这麽一回事,怎样,你现在是不是很气很气,想打我呀?”
关柳澈闭上眼。
很生气倒没有,就是不知道她这张嘴缘何变得伶牙俐齿,他一直以为季晚是个无趣又守礼的嫡千金,嫁进来後才知她竟体弱得从未习过妇容妇德,长期与药相伴,闭门谢客。
关柳澈最初对她也是怜惜的,後来听多了她的哭声,也就觉得她太懦弱无能,不是那个能与自己比翼之人。
季晚突然变成这样,他只觉得这女子事出反常必有妖,难道,这次是真的错怪於她?
关柳澈不愿深究这事,眼下他更着重另一件事,便道:“你我既已成亲,我自有责照顾你,若你和离又能去哪?”
“哪哪不是有人气的地方?路是平的,是由人走出来的,你大可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