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柳澈冷淡说道:“我是说你一个病弱女子再嫁很难,再嫁也难觅良人。”
季晚学着惠芳群主对男子那般轻视的模样,嗤笑一声:“难道你以为你是良人?我一个人还能开西施摊多自在,若一个男子不好,男子多了,总会有几个是好的,再不济从坏里挑点好的,总能凑个数。”
关柳澈官拜九品,自有傲气,没想过自己堂堂大理寺卿在她心中竟是这般不堪,竟与街外百姓比!
“你真荒谬!你知晓自己在说什麽?我怎麽就不是良人?你吃药的开支还是我……”可气!
他都不屑和她计算!
季晚却想和他算算:“自是知道,你爱上我庶妹,却把我俩娶作平妻,世人以为你关柳澈重情得福报,享齐人之福,实则你把你俩的幸福建立在我一个无辜女子身上,像你这般男子并不算良人。”
关柳澈被说中事儿,脸色冷起来。
他虽的确如此,不也没有抛下她?
既他不是良人,那他倒要看看谁是她的良人!
他一字一顿道:“你、放、心!既你要和离,那我便如你所愿,待这几天草拟好和离纸便交予你!”
季晚听毕心情愉快多了:“嗯!一言九鼎。”
待关柳澈走後,季晚在自己这四面墙壁转个圈子,又出去外围散个步儿,没找着狗洞。
倒是找到一处安放木箱子的地方。
木箱子里放着一堆绳子旧椅。
这外围有点高,她用尽全力踮脚爬墙,好不容易才看到外面,哎呀一声,围墙的瓦片掉落,季晚被摔了下来。
“太高了,唉,看来没法爬出去。”
她揉揉屁股,正想着要站起来,扶墙一刻突然有一红砖松脱,墙身出现了一个长方格子,季晚从小格子的不同角度看进去,没看出什麽。
她藉着这个洞,小脚借力蹬了一下,成功登顶!
咽了咽。
呵呵,再高又怎样?
最多是高得不敢下去而已!
季晚麻了,因着关家这边儿有木箱子,她才敢上来,但她却下不去另一边。
她只坐在围墙上,看看这四周的景物,关家的位置似乎不在大街这边儿,应是在那朝官集中地,方便上朝的束芽巷附近。
这里只有巷和胡同,和一条向皇宫之路,皇宫之路应有摊档儿却不多,感觉有也很贵。
季晚看完便准备从上头下来,这时几个男子押着一个大个头过来巷这边。
哎呀。
这种仗势凌人的事儿季晚最是看不得,她赶紧下来!
她拍拍胸,还好她机灵,知道通过小砖的格子里偷看比较安全,她把眼睛悄悄放过去。
外面传出了一声声殴打和狠话。
“你这个牛高马大的死乞儿!我们家小姐乃刘太医孙女,在街上施舍你几味药材可怜你算什麽?你竟敢追到府门前纠缠,我呸!你不照照自己样子。”
“别往那胸口打!打死人可不好办,要打便往腿打,打跛脚也没人理。”
“怕什麽?这里是末胡同,只剩关府一宅,关府人也不走这条路出来!打死人又怎样?谁知?”
那人被木棒子打得绻在一起,血腥味儿都出来了,季晚好几次都不忍再看,直到那两人走掉,那大个子在胡同里一动不动,跟死了似的。
季晚小声问:“喂喂,你还好吗?”
对方没应声。
季晚又唤了几声,对方都不作声。
季晚只好回房不再理他,可一整晚都不知怎样的,总觉得要是不理这人,万一他死掉了自己算不算帮凶?
隔天,季晚溜的似的在房间乱翻,把柜子打开,嗅了嗅,找到她之前吃开的药。
都说久病成医,也知晓几分药理,他被人打成这样,肯定内伤了,她这药应勉强有用。
季晚抱着一包药,蹬着空格子又爬到巷,果然他还绻在巷儿,季晚下不来,只好在墙头问:“大乞儿,你还好?”
对方听到声音动了动,仍没说话。
季晚把药砸了过去!
对方霎时瞪大双目,一双阴霾带狠的目光扫过季晚,季晚这才看到对面真面目。
那人头发里都是垢屑,脸上和全身都有血块,手折了一处,不正常弯曲,衣服破烂得像块抹布,可那眼神那身形那模样??
明明是凤呜。
到底怎麽回事?
季晚心情复杂:“??凤呜?”
对方听到这话也没反应,只缓缓向下看着怀里的药包,然後把药包砸回季晚那边,季晚“啊!”一声,整个人被砸得掉下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