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诶，周霖，我听说昨晚燕少又宠幸你了？”路靖走进来，略有些狡黠地说，“这次可是穿着浴袍出来的哦～”
他记得当时走廊里明明没有人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还是跟以前一样的。”俞澈坐在椅子上，避开路靖探究的视线，低着头搅拌咖啡。
路靖弯下腰，逼近了一些，“我可不信，今天看你一直闷闷不乐的，我就知道肯定是因为昨天见了燕少。速速如实招来！”
俞澈尝了一口搅拌好的咖啡，抬起头来真诚地看着他，“真的没什么。”
“你别呀，我是你的朋友，更是前辈，你就燕少这么一个客人，不得好好把握住了？有什么服务上的问题，我都可以给你提供经验的。”路靖俏皮地眨了眨眼。
他这一说起来什么前后辈啊提供经验啊什么的，对于俞澈这个雏儿还是太直白了，直接让俞澈闹了个大红脸。
路靖看到俞澈这反应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笑嘻嘻地问道：“说说吧，遇到了什么难题了？”
俞澈犹豫了一下，还是别别扭扭地开口说，“其实也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就是燕昭不是一直没有真的跟我上床吗？我感觉就是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了......”
路靖闻言惊呆了，一张粉嫩的小嘴张成一个O形，“不是吧，上次咱们俩聊起来燕少的时候你就说他只是让你口，现在还是这样？你们俩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本就是嫖的却不像嫖的，说是爱吧也不像爱。”
俞澈怔了一下，再开口时不知为什么嗓子有点涩，“......你说得对。是挺奇怪的。”
“没事儿，你不是说你感觉下次就要上床了吗？那你是因为什么在愁眉苦脸呢？”路靖伸手撑了一下，一个跳跃坐到了桌子上。
俞澈的手指有些不安地无意识摩挲着咖啡杯的边沿，眼神放空，“就是......我没有经验，我怕我还没准备好。”
路靖闻言愣了一下，继而噗呲一声笑出了声，“原来是这个呀。这个最好解决了，听我跟你细细分析啊。”
会所里的少爷其实不多，不像小姐一样有妈妈教着管着，一般都是前辈带后辈。不过实际能腾出来时间带新人的少爷并不多，一般情况下路靖都是担任了入门教师这个职责。他的性癖人尽皆知，上面想要好好利用，所以通常那些刺激的荤菜都是让他去上，除非是加钱指名了。不过实际没多少客人有这种需求，所以路靖的工作其实不多，这才有时间到处闲逛，还有传授经验。
俞澈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神闪烁着。
“燕少是1对吧？你要是跟他上床，铁定做0。做0很简单的，再加上你还有第一次这个理由可以使用，要是出了什么纰漏，尽管拿来当借口就是了。”路靖竖起一根手指，有模有样地说，“一句话诀窍：进去时放松，出来时收紧。这十个字是最万能的技巧，足够你用一年了。”
一年？算了吧，他可卧底不了那么久。一是任务肯定是越早结束越好，二是他绝对不能在这里待一整年！
但是俞澈还是认认真真地问道，“那第二年呢？”
“别着急呀，我还没说完呢。”路靖嗔怪道，“就算够你用一年，光靠这个肯定是不够的。真正实战的时候，还要靠言语和反应作为辅助——说些荤话啊，呻吟一下啊，抛个媚眼啊，这些细节的小诀窍，就不是别人能教会的了，基本靠意会，和情境。最重要的是要控制好气氛，把握好时机！错误的时机可是会降温的。”
俞澈好好学生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听说啊，之前燕少找床伴，都喜欢声音婉转的，会叫床的，你留意着点儿啊。”路靖悄悄地跟俞澈咬耳朵，“告诉你个可靠消息，自从认识你之后，燕少就没去过其他会所了，也没叫其他人服务，这可能是个好机会，你可千万别搞砸了！”
好机会？俞澈可不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对于卧底来说，有人对他太上心了不是什么好事儿。
不过他居然没找过别人了？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真的吗？他不信。
俞澈正要详细问问路靖，却见他看了一下手机，从桌子上跳下来了，“周霖，我来客人了，我就先走了啊！”
俞澈嘴唇翕动几下，最终还是没问出口，“那你忙去吧，拜拜。”
“诶，对了，有个事儿提醒你一下，我们做0的，一般每天都会灌肠的，以备不时之需，而且也有利于客户体验和身体健康。你平时也注意点儿，别回来在这种事儿上栽跟头了。”路靖说完，推门出去了。
每天都灌肠？
俞澈觉得对他来说有点离谱了。就感觉好像，他是时刻都在准备着被上。
他打开浏览器搜了一下，没想到经常灌肠真的有利于肠道健康，而且对于保养隐私部位大有益处。这一看真是让他大开眼界，顺便学习了一下生殖器保养指南，最终还是决定从今天开始做一个精致男人。
嗯，他只是为了个人卫生。
真的。
之后的两天，燕昭都没有再来过。
第三天，俞澈正在按照惯例巡视客房，却见到608门口一片混乱，几个侍应生在门口踌躇，窃窃私语着什么。
俞澈猜到或许是608号房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快步走了过去。
几个侍应生看到他马上停止了交谈，转过来说：“周，周主管。”
“发生什么事了？”俞澈探进房间，只看到套房客厅一片狼藉，“怎么都聚集在这里？”
几个人面面相觑，犹豫半天才在俞澈的视线中开了口，“有四位客人花了大价钱过来要宋哥一起伺候......宋哥被上头下了套，现在身心状况都不太好。我们本来是要帮他去浴室清洗，但是他现在不让我们任何人碰他。”
“后来那四位客人不小心说漏了嘴，才知道好像是柳少替他们付的钱......”
俞澈听了第一句话脑子就“嗡”的一声响。
怎么会......怎么会？
怎么能......怎么能？
怎么敢......怎么敢！
他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而且是以这种他从没料到的方式。是因为柳叶青在针对宋长亭的身份和精力量身定制俘获计划吗？他知道宋长亭早早就出来卖身，已经经历了太多，心灵坚韧，什么都和客人玩过，唯独群交从没有答应过，所以他就要以这种宋长亭最讨厌的方式击碎他的尊严......
早知如此，他就应该严辞勒令宋长亭远离他的......不过以柳叶青的势力，他又能阻碍他多少......
俞澈狠狠地紧了紧后槽牙，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怒气，“你们先去继续工作，剩下的我来解决。”
几个侍应生对视了一眼，点点头散开了。
俞澈揉了揉太阳穴，走进房门打开的666号客房。两个清洁工井然有序地在客厅里忙碌，通往卧室的门虚掩着，暗红色的灯光从门缝中渗出来，比血还要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