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东一个翻身躺在床尾，他踢了下谢俊的小腿：“你在上面。”
谢俊躺在床头，身体僵硬，因为他也不习惯在69时把屁股对着别人，那种屁眼进风暴露在空气中的感觉实在太别扭了，他闷声不响，装死。
祁文东又踢了下：“还来吗？”
谢俊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等了一分钟，见对方没有回应，祁文东起身望了眼谢俊，他目瞪口呆，还是第一次看见立着鸡巴能睡着的人，他好笑地摇头，把被子盖在谢俊身上，一个简易帐篷搭好了。
祁文东躺到谢俊身边，下体没再刺激后开始疲软了，待他睡着时已完全下去了。
祁文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也许是身边多了一个人，也许他心里本来就乱，他拿了包烟起身去阳台抽。
七月的夜晚，酷热难耐，仿佛日间的地温全都涌了上来，即使是深夜也没有一丝凉意。
祁文东点上烟，深吸一口，自觉现在的处境很危险，谈不上深陷其中，但一只脚已经踩在泥潭里了。
对于两人的亲密行为，祁文东不讨厌也不喜欢，但不讨厌的结果大概率是会喜欢上的，况且男人很容易因为下半身就喜欢上一个人，一时之间，分不清是肉体还是感情。
他在等谢俊放弃，但事态却向着谢俊希望的方向发展，演变成只要不发生真正的性关系，怎样都无所谓的状态。
谢俊还没吃腻，每次都兴致勃勃地钻进他裤裆，吃得很卖力，他甚至已经习惯了看谢俊边吃边撸的样子。看着那张挂满生理性泪水的脸，有那么一瞬间，祁文东萌发了真想干他的冲动。
半根烟燃尽，祁文东在手机上随便看些关于同性的东西，还做了份调查问卷，最后的分数显示他是泛性恋。
什么？在祁文东的认知里，这个世界除了异性恋就是同性恋，怎么还有其他恋？这泛性恋又是啥玩意儿？他特意找了资料，资料显示：泛性恋为性取向的一种。指对任何性别皆能产生爱情和性欲的人，包括男性、女性、跨性别者、间性人等。
祁文东很丧地抽完最后一口烟，在他和他父辈的年代，哪分那么清，只要不是男人和女人配对，统统称之为变态。
抽完烟，祁文东坐到客厅打开了电视，他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谢宏妹说的一句话：祁文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疯起来比谁都疯。
确实如此，不然也不会搞上哥们儿的儿子了。
谢俊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外面传来嘈杂声，他推门出去，见在昏暗的电视屏幕前，祁文东面无表情地抽着烟，笼罩在一片烟雾中。
谢俊坐到他身边，抽出他嘴里的烟叼在自己嘴里，“叔，怎么起来了？睡不着吗？”
“嗯。”祁文东向他竖起剪刀手，问他要烟。
谢俊猛吸一口，烟燃了一大半，他咬着烟头不放，一把将祁文东搂进怀里说：“叔，你最近是不是抽太多了？我经常在卫生间闻到烟味。”
祁文东被抱得烦躁，推开谢俊又抽出一根烟：“你去睡吧。”
“你不睡，我也睡不着——”谢俊灭了烟，扇走旁边缭绕的烟丝，“——我也会抽烟，但不喜欢二手烟的味道。”
“我抽的淡烟，没什么味儿。”
“叔，你以前是老烟枪吧，这么浓的味儿还说淡。”
“比你爸少三年烟龄。”
谢俊颇为惊讶：“那少说也有20年了。”
“哎～”祁文东把烟夹在手里叹气，“没错，烟龄都和你一样大了。”
两人沉默着抽烟，谢俊抽完第二根后憋不住了，问道：“你到底怎么了？平时不都一觉到天亮吗？”
祁文东逃避问题，笑道：“更年期。”
“就这么一下子来了？昨晚还没见你起夜——你是不是烦我了？又不好意思说。”
祁文东开玩笑地说道：“不烦，有你这么个儿子挺热闹的。”他弹了下烟灰，转身捏捏谢俊的脸，别看这脸轮廓分明，摸起来还挺有手感的，软乎乎的，让祁文东想起谢俊那张八岁时的照片。
被祁文东像孩子一样对待，谢俊有时很烦，有时又很享受，此刻显然是后者，他钻进祁文东怀里，用额头蹭他下巴，像只粘人的狗，他笑道：“叔，你有胡渣了，好刺。”
祁文东继续逗“孩子”，故意把下巴往谢俊最软的脸颊磨蹭：“就扎你，扎死你这个小坏蛋。”
“啊！叔…好硬……”谢俊像被挠痒痒似的，在祁文东怀里拼命扭动身体，试图把脸藏起来。
“还躲？你还能躲哪去？”祁文东猛地抬起他脸，又想攻击谢俊被蹭红的脸，谁知谢俊奋力反击，直接把祁文东摁进沙发里，直勾勾盯着那双无神的眼睛就吻了上去。
四片唇瓣贴在一起，吻得很浅，谢俊小心翼翼地亲着沾满烟草味的薄唇，祁文东和以前一样，没有回应，可就在谢俊伸出舌头舔了下祁文东的嘴角时，祁文东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撑起身体把谢俊压到了沙发的另一头，他捧起谢俊的脸，舌头霸道地钻了进去，搅动口腔，吸着对方的舌头紧紧不放。
“啊！叔？！”谢俊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反攻吓懵了，这个吻和那个醉酒后的吻如出一辙，祁文东吻得很激烈，像要把对方吃了一样，“叔！你没喝酒吧！我是谢俊！”
谢俊生怕他又把自己当成诗雯了。
祁文东吻着他说：“更年期不是老年痴呆，我当然知道你是谢俊。”
“可是……”谢俊被吻得摸不着头脑，尽发愣了，“叔……你摸哪儿呢？”
祁文东把手伸进了谢俊的内裤里，那是摸起来和女人完全不同手感的屁股，肌肉感很强，他使劲捏了几下，手指直往臀缝里钻。
“啊！你、你干嘛！！祁文东！！操！！”谢俊恍然大悟，原来已经进入了网友口中的另一个关卡：直男的反攻。
祁文东没喝酒，却像醉了一样：“这里和女的比起来，应该都差不多吧？”
“操！我哪儿知道？！我又没干过女的！啊！！”谢俊赶紧抓住他乱摸的手，心里乱成一锅粥，原来掰弯直男是一回事，弯了后是1是0又是另外一回事！
妈的！！祁文东不会想做1吧！！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叔！！我不行！！我不是下面那个！！我我我我我！！你别压着我！！我怕我急了把你揍成老年痴呆！！”
谢俊的反抗让祁文东清醒了不少，他淡定地从谢俊身上下来，“抱歉。”
谢俊听着完全没有抱歉的意思，他忐忑地提上裤子，退远再退远，直接退到离沙发半米远的地板上，他盘腿坐着，用笑掩盖内心的慌张：“叔……您最近……欲求不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