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盛冷脸：“我记得你之前保证过，不会再让他出事。”
“我的，我的。”萧睿明赶紧道歉，“我今晚上也是不留神，多喝了两杯没看住，人就被带走了，这孩子也是，都跟他说了别喝外人的酒，他不信——”
“你看着他？你那个酒吧鱼龙混杂的，到现在还有连环杀人犯和人贩子没找到，你就敢让他出来接客？”
“……警官。”萧睿明是坐在车里那个，人却低声下气，“我承认我确实有责任，但您说怎么办呢？这孩子本来就是远房亲戚硬塞给我的，我天天昼夜颠倒营业，根本没时间管，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的这些，想改都改不过来。扔福利院年纪又太大，现在这个样子更没人愿意收留，您说怎么整？”
吴觅已经有点意识了，发现车里的是萧睿明，把脸埋在陶盛怀里不愿意出来。陶盛也没有放他下来的意思，“你是让我继续把他扔火坑里？”
他居然真的想把吴觅带走！萧睿明一身冷汗，探头道：“这样吧，警官，您看这天也晚了，这孩子衣服什么的都在酒吧里，我先带他回去洗漱了换好衣服，明天再商量这事成不成？”
萧睿明的车堵着路，后面已经有车开始按喇叭催促。陶盛也知道自己贸然带个孩子回去不太合适，给这一喇叭按得清醒了一点。
他可以收留吴觅一晚上，但是以后呢？他每天要去警察局上班，吴觅一个人待在家里，谁知道会不会跑出去碰到什么事？最重要的是，若论整个街区最显眼的靶子，绝对不是萧睿明而是他——新上任的警察，负责最要紧的连环凶杀案，带一个吴觅在身边就是多一个软肋，吴觅已经目睹过案发现场，他把吴觅藏在家里，无异于告诉犯人吴觅是关键的破案线索，反而对他不利。
还有一点，他留意到吴觅的后背，之前的伤痕已经消得差不多，没有再添新的，看来萧睿明也算痛改前非，至少没再打他。
“把车门开一下。”陶盛说，“再让我看到一次这种事，你的酒吧别开了。”
本来他就发现了这个酒吧不少问题，聚众淫乱，消防不合规，监控也不到位，之前还被举报过几次毒品交易，可惜人跑得快没逮住。果然萧睿明被踩中痛脚，脸色一变，连连承诺以后绝不再犯，恭恭敬敬打开车门把吴觅抱了上去。
吴觅离开他怀抱的时候一万个不愿意，手紧紧扣着他的脖颈，黏黏糊糊地叫他：“哥——”
“我明天过来看你。”陶盛安慰他，“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说，回去好好休息。”
“你，给他用橘子皮煮点热汤，会吗？”
萧睿明没想到一向疾言厉色的陶警官会给个这么生活化的建议，挠挠头：“这个……会，您放心，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没有了，赶紧走。”陶盛指指他车后面，“你把路堵住了。”
“哥……哥哥，你醒醒，你醒醒嘛。”
陶盛睡得正沉，耳边吹来酥痒的凉气。他感觉眼皮沉甸甸的，试了几次都没抬起来，身体也被什么东西压着，尤其是腰间，忽轻忽重地在他身上磨蹭。
“哥哥，醒醒，不要睡啦。”
声音也是忽远忽近，他只觉得好像身上坐了个鬼魂，飘飘忽忽不知所踪。这大概就是人常说的“鬼压床”。陶盛当然不信真的有个鬼压在他身上作法，他更相信医学上的解释，就是压力太大造成的意识模糊。
这种时候不需要想着努力睁开眼睛，顺其自然就好。他调整呼吸，装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睡，身上的“鬼”却不高兴了，摇了他几下发现没反应，整个儿贴了上来。
陶盛再怎么努力忽视也不可避免起了鸡皮疙瘩，太像了，好像真的有人趴在他胸口，嘴唇一点一点擦过他的身体，甚至能磕到尖锐的犬牙，在他胸口逗留片刻又挪到他的喉咙，绕着喉结软骨用舌头环绕戏耍。最要命的是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包裹住了他已经开始抬头的位置，湿热紧致，既然是嘴唇在亲吻他的喉结，那下面包裹他的就是——
他猛地睁开眼，吴觅近在咫尺，面若桃花，伏在他胸口气喘吁吁，“哥哥，给我……”
手机嗡嗡的震动彻底惊醒了他的脑神经。这次陶盛才是真的睁开眼了，屋子里除了他没有别人，手机闹铃叮叮当当地灌满耳朵。他总觉得身体有些奇怪，湿漉漉的，联想到梦里的场景，有种不好的预感，便打开被子看了看，赶紧合上，长出一口气，莫名的罪恶感涌上心头。
——他已经好几年没有梦遗了。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