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觅没有父母,没有家人,问就是老板买来的货,专门给人睡的婊子。不是第一次接客,也不是第一次受伤,进了警局都不敢坐椅子,就瑟缩着躲在角落里,问一句答一句。
无毒酒吧的老板后台硬,动不得。陶盛带着一肚子的气,审完了这个半大孩子。长得是真好看,据说还是个双性人,难怪被老板买来揽客。他也不能做什么,就像嫖娼贩毒发生了很多次他也抓了很多次,无毒酒吧依然屹立不倒一样,只能把这个孩子带走,以审讯的理由拘了他一晚,看看能不能套出点消息。
吴觅不能跟别人关在一起,他身体特殊,又是个卖屁股的,拘留所都是几个人一间,会造成混乱影响管理。陶盛就安排他在自己办公室的长椅上将就一晚,披着他的大衣睡着他的椅子,小孩儿开始脑袋一点一点。陶盛冷不防问了句:“你饿不饿?”
这会儿已经半夜,整个警局还要为了杀人案加班加点,热腾腾的夜宵已经送到桌上,吴觅进了警局还没喝上一口水,毕竟是个孩子,陶盛怕他饿坏了。
吴觅的声音带着哭过的嘶哑:“不饿,我吃过饭了。”
大概是吓着了,被强奸后又目睹这么惨烈的凶杀现场,估计也吃不下去,不是所有人都有警察这么强大的承受能力。陶盛给他倒了杯热水,“那你喝点。”
“对不起,把你衣服弄脏了。”吴觅说的是自己屁股里流出来的精液和血,沾得大衣里子全都是,“我给你洗干净再还给你。”
“不用。”陶盛摇头,“有人来接你,走的时候直接把衣服留下就行。”
酒吧老板萧睿明一整晚都失联,第二天早上才迷迷糊糊接了电话,满嘴油滑,说不好意思啦,昨晚睡得太死,言语间把自己推了个干净。其他警察也不是第一次跟他打交道了,不耐烦地告诉他吴觅在警局,他才停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他怎么在那里?”
“别装了。”陶盛忍不住插嘴道,“现场其他证人都交代了,他是你手下卖淫的。”
“不是,警官,不是这么回事。”萧睿明有些混乱,“我是说,他昨晚怎么在命案现场?”
陶盛刚想回话,萧睿明就从刚睡醒的迷糊中清醒过来,“行了,警官,误会,这孩子确实是我收养的,卖淫是他自愿,我也不能拦着。这样吧,我这就去警察局接他回去,麻烦你们了。”
萧睿明第二天是拎着烟酒来的,他千算万算没算到之前反腐倡廉,吃他这套的警员已经走人,换来的是陶盛这种又硬又臭的石头,直接让他吃了个瘪,叫他拎着东西有多远滚多远。旁边喝茶的年纪大点,看着慈眉善目,皱纹都生出亲切的弧度,他笑着把东西递过去,那警察高深莫测地指指头顶——新安了监控,不能收。
“老林,带他去接人。”陶盛厌恶地瞟了他一眼,“那小孩儿一晚上没吃东西,也没怎么睡。”
他言下之意,都是你祸害的,把一个正在上学年纪的孩子弄到酒吧里陪睡。萧睿明背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赔笑道:“多谢警官同志照顾,您别看这小孩儿瘦,每年做体检呢,没什么病的,身体好得很。”
陶盛更不想理他了,直接转过头去写报告。老林叫萧睿明跟自己来,到了关着人的办公室门口,没有监控了,萧睿明知趣地递了根烟过去,他才收。
“年轻人,刚来的,都是这样,你也别怪他。”老林接了烟揣胸口的口袋里,打圆场道,“以后估计还要去你那里几回,这阵子就收敛点,别太张扬了。”
萧睿明连连称是,老林又道:“还有这小孩儿,在你这儿都几年了?我之前就说过,别让这么小的孩子出来坐台,常走夜路哪有不撞鬼的,你看看今天这个事情,不好收场啊。”
“开酒吧就正经营业,别一天到晚由着那些人在你地盘胡来,今天死的是客人,明天谁知道死的是不是你自己。我这说的是心里话,你最好能听进去。”
“是是是。”萧睿明一个劲儿顺着他应承下来,“那吴觅我就带走了。”
好巧不巧,陶盛端着空杯子出来找热水,正好老林开了门。吴觅从门缝里瞥见,猛地钻出来,泥鳅一样躲过萧睿明和老林,直扑到陶盛怀里。
“哥!”他抬起头泪汪汪地看着陶盛,“你救救我,我不要跟他走!”
陶盛看向萧睿明,后者无比尴尬,“这孩子……胡说什么呢,赶紧的回家了,你看你还穿着人家衣服——”
“哥我求你了!别让我跟他走!他打我,他逼着我接客!”吴觅也不害臊,一解衣服给他看肩头后背的伤痕,“我受不了了,以前的警察都被他收买了不敢管这事,我求求你了,你带我走吧!”
萧睿明额头青筋直跳:“吴觅!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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