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旬南想要一雪前耻、证明自己完全可以的自尊心,深深伤害到了江怀游的酒量。
他喝了三杯后想缓一缓,结果等待期间酒劲发作,眼神就失了焦。要不是领导还在面前好整以暇地坐着,江怀游真想倒头趴下。
艾旬南依旧不关己事地喝可乐,对江怀游的醉态视若无睹。这无情的操作让旁边擦杯子的酒保都啧啧称奇:“喂,你别太欺负人家了啊。”
艾旬南哼道:“他活该的。”
江怀游很迷蒙,只听到了这么一句“活该”。本想悄悄碰洒的酒忽然成了赎罪的关键一物,江怀游痛苦地心想,自己哪里活该了?我不过是那天喝了酒,但不挑日子就发情的还不是你吗?
酒壮人胆,打工人江怀游觉得自己可以莽一把,于是他有点气恼地很不客气地用手指推开了酒杯,酒液晃出杯沿,泼在艾旬南手上。
艾旬南看着江怀游明目张胆地起义,不爽了:“你干什么?不喝就不喝,推什么推?”
江怀游有点头疼,他指节顶在太阳穴上,闭着眼睛,很有志气道:“就是不喝了!”还偷偷抬起眼皮看他,见艾旬南没生气,又闭上眼哼哼了。
艾旬南拿纸巾擦手,感觉江怀游现在像个孩子,他好笑道:“跟我闹,知道我是谁吗?”
江怀游想,是谁?昔日的舍友,当今的总监,自己的领导上司。那又怎样,你允许自己喊南哥的,还……还让自己帮过忙的!
江怀游动动手指,理直气壮,大声说道:“你贴了我用过的抑制贴!”
意思是,我都帮你忙了,你干嘛和我较劲。
酒保吃惊地看一眼艾旬南的后颈,没看出什么不对劲,但还是吃到惊天大瓜一般很给面子地哟了一声,兴奋地使劲擦杯子。
艾旬南脸一黑,咬牙切齿道:“闭嘴!”
江怀游没什么魄力,刚喊那一嗓子就足以透支他的勇气。他在艾总监的威压下闭了嘴,趴在桌子上半睁半闭着眼睛,头顶映着酒吧的光圈。
酒保还喜滋滋地问:“真假的,他不是说你俩不是一对吗?还是说他真没追到你?难不成你在钓他?”
艾旬南瞪他一眼,伸手要撕抑制贴,结果刚揭开一个角又没舍得,重贴回去了。酒保见状,眼神更戏谑了:“干嘛,舍不得啊?”
艾旬南放下手:“酒吧太杂,我信息素过敏又没抑制贴,借他用一个不行?”
酒保立即从柜子里揪出一张:“来来来,我们夜店可注重顾客的信息素问题了,抑制贴都是免费的,你要不要换一个?”
“……”艾旬南一口气闷在肚子里,板着脸道,“浪费。”
酒保都快乐开花了:“真闷骚。”
他把抑制贴放回去,指指江怀游:“那他咋办?酒还喝不喝了?”
江怀游趁两人说话期间已经把眼闭上了,呼吸均匀,神态宁静,旁边的群魔乱舞根本扰不到他。艾旬南第一时间为其没有听到自己对话而庆幸,推推他,一点要醒的意思都没有。
酒保问:“我找人把他抱出去?你开车了没?”
艾旬南揉揉额角,想到自己到酒店后还要亲自把他带上楼就犯愁。他敲着桌子,问:“你们这有能住一晚的房间没?”
“有啊,当然有。”酒保抻着脖子去看电脑,“我等下帮你订,我先找人把他送上去。”
过了一会儿来了个beta,熟视无睹地扛起江怀游一边肩膀,带着艾旬南上楼。往上两层就是酒吧的房间,走廊昏暗,好在干净整洁,艾旬南挑剔地看了眼四周,没说什么话。
没多久酒保跑上来,把房卡送到艾旬南手里。艾旬南看着只一张的房卡,不满道:“没房了?就一间?”
“你俩这关系开啥两间房啊。”酒保促狭地挤挤眼,“虽然我们不鼓励酒后乱性,但你是清醒的,更何况都是omega,你悄咪咪做点什么不会被发现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