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旬南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没笑出声。
他一直在偷偷看江怀游的背影，一开始是纯粹不想让他离开视线，后来看他开始准备工作了就低下头去。结果后面半天没有动静，他又抬起头，就看到了江怀游凝固的身影。
随便想想就知道他在纠结什么，有点好笑，也有点可爱，当着领导的面出不来什么的。
艾旬南觉得自己变态，笑着低下头，抽了一张纸擦手。江怀游走到他身边默默地冲水，洗完手后红着脸看他。
隔壁beta的叫声不知不觉停了，时间确实不长。于是卫生间里呈现出不一般的宁静，艾旬南拍拍他肩膀，道：“说得没错吧？”
江怀游噎着不说话，眼神飘忽过去，耳朵红扑扑的。
“好了，咱走吧。”艾旬南善解人意地拉开门，忽然又关上，皱着眉露出苦恼的神色，“等下，你贴抑制贴了吗？”
江怀游摸摸后颈，点头：“贴了。”
“我能不能先闻下你的信息素？”艾旬南仰头忽然抛出这个请求，他好像知道这样是冒犯的，于是提出合情合理的解释，“omega的信息素有安抚作用，我现在出去肯定还会难受，所以想请你用信息素安抚一下我……的腺体。”
江怀游一愣：“会有这种效果吗？”他生理知识学得不错，只知道alpha伴侣的信息素可以让omega产生安全感，倒是没听过omega之间也能互相安抚。
艾旬南严肃地点头：“是真的。”从某种程度来说，他说的也不算谎话。
他又让江怀游看眼后颈，用不自知的可怜的语调说：“你看，还有点疼呢。”
江怀游立即庄重起来，他虽然觉得有些不对，但只是释放一下信息素，这还是很容易做到的举手之劳。所以他摘下抑制贴，小心地调动了点信息素出来，还低下头让艾旬南近一点。
艾旬南也不客气，手搭在江怀游肩上闻了闻，又不满足地凑近。这下距离近到有点让江怀游慌张了，甚至思考起自己的信息素会不会不好闻，浓度也一下子跳跃了，艾旬南像吸毒似的深深吸了一口，放下踮着的脚，从江怀游手里抽走了那张抑制贴。
江怀游茫然地看着艾旬南摆弄那张用过的抑制贴，随后艾旬南不以为意地要往自己脖子上按。他下意识抓住了艾旬南的手，无措地指指抑制贴：“这张，用过……”
“我知道啊。”艾旬南一脸问号地看向他，“出门了你哪能一直释放信息素让我闻？贴一下，简单防护防护。”
江怀游觉得艾旬南有理有据，无言以对。但这样真的不会太亲密吗，同用一张抑制贴？
艾旬南还直勾勾盯着他，一点也不躲闪，坚定的眼神让江怀游放下了顾虑，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说不定其他omega也会这样做，只是自己不知道吧。
于是艾旬南满意地贴好，还让江怀游检查了正不正，才带着还冒着浅浅信息素味道的下属出了卫生间。
两人重又回到卡座，何羚不在，人醉倒一片。艾旬南先踩着缝隙回到原先的位置，那里却两眼无神地躺着一个人，听到动静不耐烦地挥手：“醒……醒着的跳舞去！别过来！”
艾旬南啧一声：“真不礼貌。”
江怀游探出头：“那咱们换个地方坐吧。”
近了深夜，酒吧里更是人声鼎沸。两人好不容易在吧台边坐下，旁边拥挤的人潮就爆发出欢呼声，台上的dj换了首音乐，慷慨激昂地四处乱蹦。
人们跳起舞来就扩大了圈地，离两人越来越近。江怀游挪挪椅子，突然从侧面蹦来一个女生，张牙舞爪地跳远了，又披头散发地跳回来，眼睛亮晶晶地打量艾旬南：“咦。”
她看看江怀游，江怀游认出是送自己抑制贴的那个女生，还没等他打招呼然后开口再要一个，那个女生就满脸羡慕地吹了声口哨：“哇塞，原来你有男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