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想……好想你……”
透露出青灰的天幕,滴答的雨声,潮湿的气息,似有若无的寒意,皆从那微开的窗柩之中泄露进这间房间。
面容是冰冷的,因为初冬的温度,即使是在近乎封闭的室内。身体是滚烫的,因为相拥的姿势,即使他竭力想要逃离,大半身体都露在被褥之外——呓语如细小的针,将封礼归钉在这张床板,钉在青年紧簇的怀里。
一个青年,身形高大,面容冷峻成熟,竟有着如稚童一般纯然的心,因过于思念相依为命的兄长,请求不过相识一面的人,求他同眠,求他做自己安心的替代……如此,若有人说给封礼归听,定叫之前的他心惊一句荒谬。
可实际是,他亲身体验到了这荒谬的一切。
青年的睡姿并不雅妙,又或许是封礼归此刻的身体过于僵直,总之两人合眠于床上,是八爪鱼攀着浮木,第三者看来定觉得好笑的那种。
然而身为其中主角的封礼归却怎么也无法笑出,甚至他连摆脱这对于两个素味平生的人,哦不,或者说即使对于两个十分亲密的人来说,也过分逾越的动作都做不到。
青年的呼吸铺散他的脖颈之处,温热、酥痒的气息,没入他皮下微寸之间,本该如同一把利刃,勒令他逃离——逃离别人的触碰,亲近……
因为恶心。
胸口之上,那用力搓洗而生出的、见血泛肿的可怖抓痕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他——该冷下脸来,推开这不知分寸的愚笨青年,该狠狠斥骂,去严守近二十年的准则,该唤来浴桶,或者踏入雨中,冲洗一切黏腻的触感,该……
……
该做什么?
“唔、哈……”手掌探入胯下,揉动着,莫大的快感已经搅乱了他的思绪,尤其是——身为无欲无求的剑修弟子,居然对一个普通人的触碰产生了性欲——通天的、无法消弭的性欲,甚至不惜于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自渎……
实在是匪夷所思,却又让人面红耳赤。
封礼归的意识被劈成两半,一半冷静地注视着他这幅丑陋的淫态,一半娇笑着蛊惑他,再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不若就拿青年的手来达到快感的顶峰……
封礼归盯着木质天花板,面容平静,若是仔细看去,便能发现隐藏在平静之下的波澜,汹涌的、癫狂的、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撕裂的惊恐。
他浑身上下,每一处毛孔,每一滴血液,竟都在为这毫无防备酣睡着的青年而颤动,那种从内心最深处生发的渴望,搅得他翻天覆地,而能让他回归神智的,再不是二选一的方法,只有唯一的——去触碰他。
让青年用那双手,抚过他的全身,不仅是裸露的脖颈,手腕,脸颊,甚至于胸膛,小腹,双腿……
不,也不该仅是抚摸,甚至于用手指插入他的口中,深入喉腔,将他捣得反胃作呕,口水延绵而下,交缠在两人之间,如果见血的话,那便是更亲密,更让人疯狂的……
……
封礼归紧紧攥住肿胀的肉棒,濒临爆发的前线,他终于清明,想要就此停歇,那青年的吐息还在不断侵蚀他的领地,从下颚传来,弥散至他的发顶,细小的鸡皮疙瘩随之蔓延,又消散。
不过是,近二十年来的第一起特例。
他深吸一口气,既是在平复自己疯狂跳动的心,又是……那不知名的情绪驱使下,去将这青年的味道,深一点,再深一点地融入自己的身体,用鼻子,用灵魂去记住它。
作为剑山的大师兄,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