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没躲，结结实实受了这一下，昏迷的时候自己应该被简单治疗了一下，林春玉感觉比之前有劲一些，心里带着怨气，使了全力。
白清顶着被打的微红的脸，抬头回答说：“已经去了。”
他手上突然出现一双绒线袜，看着就很暖和，仔细地替林春玉穿上。
同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另一个白清拿着碗筷来了，林春玉震惊地看着跪着的白清伸手接过碗，站着的分身化成一道光飞进他身体里消失不见。
林春玉双脚还落在白清腿上，俨然把他当成了脚踏板，林春玉眯了眯眼，“你这么厉害呢？”
他的手轻轻抚摸白清的脸颊，话里却含着刺，“别装可怜。”
白清明显僵了一下，看林春玉神色不善，脸上红肿的痕迹瞬间消失不见。
林春玉拿过水果捞，里面放了很多红豆，甜滋滋的，怨什么都不能怨吃的，他始终对美食抱有崇高的敬意，认真吃完，把空碗塞到白清怀里，翻身上床继续睡觉。
接下来几天，白清百依百顺，只不过他时刻寸步不离地跟在林春玉身边，怎么骂都不走。
林春玉存了故意作弄的心思，好好折腾了他一番，心情不爽就打他。
林春玉蹲在院子里看蚂蚁爬，蚂蚁们忙碌地搬着东西，排成一串长线。
看样子待会要下雨。
林春玉语气寻常地开口：“你泡水里就会变身？”
白清沉默片刻，被林春玉用眼刀刮了一下，回答道：“接触到水变的概率比较大，而且我只能在变之前几秒知道会马上变。”
林春玉站起来，“这么说，你不是故意的咯？”
他们都知道这是在指藤蔓的事，那天之后谁都没有主动提起。
白清低下头，将林春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你打我吧。”
林春玉没遇到这么上赶着找揍的人，无语地用力推他，“打你我手疼。”
白清按捏着他的手心，“我给哥哥揉揉就不疼了。”
林春玉被恶心得不行，将手抽出来顺着白清的意抽了他的脸，嘴里骂：“神经病！”
白清恬不知耻地点头，“嗯，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低声延续之前的话题，“我不是故意的，再给我一点时间，马上就可以控制住了。”
林春玉斜斜看他一眼，“你现在有尾巴了吗？”
白清摇摇头，“鱼尾巴没有，但是有其他的。”
他目前不想看到任何白清的新形态，不可控因素太大，白清满脸诚恳地保证：“这个我能完全管控。”
林春玉踩他一脚，“你说的话没一句可信。”
他感觉有一滴雨落在鼻尖，转过身向前走，“我要回去打游戏。”
一只毛茸茸的手牵住他，“好。”
林春玉猛地回头，发现白清头上钻出一对红色的耳朵，身后长了同样颜色的大尾巴，手也变成兽爪的模样。
林春玉用力甩开他的手，语气冷冷的，“我让你变了吗。”
林春玉上下扫视白清，“自作主张，不听话？”他说着说着突然流下眼泪，“白清，你杀了我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白清手足无措地立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哥哥，我会听话的。”
林春玉又哭又笑的，一直崩着的弦突然断开，精神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
精灵的记忆历历在目，林春玉不知道这次又会带来什么，未知的恐惧和无力反抗的绝望席卷了他，他突然拽住白清的头发，将他向下扯，两人距离骤然拉近，几乎是脸贴着脸。
林春玉的语气极尽温柔，“白清，你到底想要什么？”
不等他回答，林春玉又轻又快地碰了下他的唇，“你想要这个，是吗？”
林春玉将白清抛在身后，走到最近的一个亭子坐下，白清牢牢跟在他后面，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狂甩，林春玉看了他一眼，“出去。”
此时已经有了些小雨，白清退到外面，红色的毛发变得湿哒哒，纠缠成一缕缕。
林春玉欣赏了一会白清的惨样，招招手，白清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耳朵耷拉着。
林春玉握住白清的尾巴，经过雨的打击，它比原来缩水了很多，林春玉从尾巴根向下捋，挤出许多水来，尾巴变得更细，林春玉能摸到支撑着它的骨头，原本蓬松的尾巴乱成一团，白清的立耳随着林春玉的抚摸不断颤动。
林春玉放下尾巴，把手上的水擦在白清衣服上。
林春玉：“蹲下。”
白清依言照做，林春玉慢条斯理地揉搓着他的耳朵，耳骨神经很敏感，一直在乱动。
林春玉问道：“这次是什么，狐狸精？”
林春玉说话时的气息直接往耳朵里钻，疑问的尾音拖的仿佛有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