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恕家的装修风格和他的人一样恬静温润,随处可见的原木极简色调里,唯一的跳脱色彩是背心上印有彩虹色印花的江慈。
她坐在椅子上,一只脚的脚尖点地,另一只脚踩在男人曲起的膝盖上。润白色的涂了指甲的脚趾与黑色西裤碰撞出强烈的反差感。
江慈闭着眼睛吻上周恕的唇,檀口微张,唇瓣与他的唇瓣接触,时而抿起一片柔软品尝,时而轻轻压住两瓣唇厮磨。唇齿张合带来空响,这一点点暧昧的因子成了极好的催化剂,在周恕微微向后撤时,始终扶着座椅的江慈立刻抬手勾住他的后颈将他拉进自己。
沉浸在透骨幽香中的女人不知,从始至终,男人都是睁着眼睛一瞬不眨的看着她,看她轻颤的睫毛,挺翘的鼻尖,还看牵动他心脏的手印。
他微微往后躲,以退为进扰乱江慈的犹豫不决的心,引诱她更加强硬的占有自己。
十余载的痴恋,所有的克制和不甘都融进这个吻中,说不清是疼痛还是酸软,周恕激动的心尖都在颤抖。
他在引诱自己的妹妹——不知廉耻的勾引,自甘下贱的堕落。
周恕不敢碰她,颤抖的手撑在椅子上,与她接触的地方都像着了火,她踩着他的膝盖,也把他的心踩在了脚下。
不知是不是错觉,周恕的馨香从手腕里散发出来,从胸膛与脖颈处散发出来,她昨天舔过他的肌肤,尝到幽幽清冽的暗香,但她和他接吻,舌尖却尝不到甜意。
她该放开的。
这个人是她哥,她们不能这样……
但是,但是如果他的口腔里面有她心心念念的香甜气味呢?
她尝一下,就尝一下……
江慈胸膛剧烈的起伏,她算玩的开的,但从没有一场情事比和周恕这单纯的亲吻更让人心潮澎湃了。
舌尖探出,一点一点在他闭合的唇缝中描绘,周恕收到她的暗示,轻轻张开了一丝缝隙。
灵巧的舌头像是闻到腥味的猫,化作流线往缝隙中钻去,撬开他的牙齿钻进他的口腔,江慈没有尝到心心念念的香甜,可她触到了湿热的柔软。
她……不想就此罢休。
江慈不会信周恕随口扯的鬼话,她也没再喝酒,这一刻,勾住她继兄舌头的这一刻,江慈清醒的沉沦。
想通了之后,大小姐一不做二不休,那颗慌乱跳动的心脏稳定下来,理直气壮地扯掉遮羞布,柔软的手抚摸周恕狼狈不堪的赤裸胸膛,指尖滑动,在臂膀与前胸轻扫,所到之处带起阵阵酥麻,在周恕四肢百骸中流窜,最终汇入下腹的火焰里。
她不光不老实的四处点火,勾着周恕后颈的手也摸过他通红的耳朵、滚烫的脸颊然后挑起他的下巴,让他高高地仰起头,更深的吻住他。浅尝辄止的舌头在他口腔里搅弄,舌面推平吻住他的,再一下一下的搔弄敏感的上颚,来不及吞咽的涎水就顺着唇角流下,拉出暧昧的银丝。
急促的呼吸,攀比般剧烈跳动的心脏,周恕不再一本正经气定神闲,他逐渐控制不住自己越发粗重的呼吸。江慈吻的色情又淫靡,周恕招架不住,他本能的想要远离危险,但又实在怕错失良机,只得对抗未知的恐惧咬牙隐忍。
直到——
“哥,你硬了。”
轰地一下,一直故作镇定的周恕终于忍不住撇开头大口喘息。他留给江慈一个侧脸,卷而翘的睫毛、挺拔优质的鼻梁,果冻般软嫩的双唇……他温和的眼里水润润的,眼角的朱砂痣更是瑰糜昳丽。
江慈有一瞬间的恍神儿。
她的三好哥哥、寡淡又无趣的工具人、闯祸时的背锅侠……他什么时候这么诱人了。
“我也湿了,要不要摸摸。”江慈一眼不错地注视着他。点地的脚移到周恕鼓起的腿间,得体的西裤被顶起一个小帐篷,在江慈有规律的踩压下愈发胀大。
江慈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只要他想,上能伸进衣摆握住酥胸,下能钻进裤子触到湿濡。
可周恕停在那里一动未动,他垂着长睫任她予取予求,兀自隐忍地跪直身躯,默默忍受她的摧残。
贴在江慈小腹的手纤长匀称,与他的人一样温和雅致。指骨线条优美,手背没有杂乱凸起的青筋,也没有突兀的指节,白净的皮子安分的包着修长的骨骼,让人无端联想到清白二字。
这手是执狼毫的手,自幼年拿起笔的那一天,不论春夏秋冬,每日晨时四五点钟起床,坚持练字两个小时。吐纳毫端,勤学苦练,他既要师承亲长名师,也须摹古贤真迹,从欧颜赵柳到苏黄米蔡,周恕一笔一划半点不曾马虎。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冷静自持,寡欲重礼。
寡欲重礼?
或许昨天之前是这样,可江慈见到了他禁欲崩盘的一面,他越是内敛克制,她就越想看他失控沉沦。
“你也会硬啊,哥。”江慈托着下巴,一只脚踩在他的肩头,另一只脚不断揉弄他腿间的欲望,大有他不回答就一直作弄下去的意思。
江慈已经完全扒下自己的人皮,来到熟稔的领域,现在又要对周恕不染纤尘的皮子下手。
周恕呼吸几次稳住粗喘,尽力云淡风轻地说:“我是男人,不是圣人。”
他半裸上身对她袒露欲望,江慈脑中突然浮现出第一次见他时的模样。小少年永远都带着一身温文尔雅的书卷气,永远干净挺拔的让人想要亲近。
如今,她衣冠楚楚坐在上首,他狼狈卑微的跪在她脚下。
还有什么让禁欲男失控、神邸堕入情海更让人有成就感的呢。
有的,有的……他这么乖,他是她忠实的信徒,十年前江慈就知道了。那么能不能把他操坏,指尖插进他最柔软的肠道,搅弄春水,让他颤抖、哭泣、求饶!对他做这十年里她只能在梦中对他做的事!
压下热血沸腾的欲望,江慈告诉自己:慢慢来,别着急,别吓坏他。
“哥……”江慈声线软糯,像稚气未脱的小朋友。
她骤然褪去伪装的声线,周恕心中警铃大作,理智告诉他要逃离,感性违背本能——刀山火海,他甘之如饴。
“嗯。”周恕目光如水,轻柔地望着她。
江慈满意的笑了,她身子往前扑进他怀中,嘴唇贴在周恕通红的耳垂上,声音细小,撒娇似的:“我想要你。”
感受到他骤然僵硬的身躯,江慈长腿盘住他的腰,装的像个全身心依赖哥哥的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