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蔚川知道,professor是不希望自己再求了。
如果他现在离开,就可以回自己的房间去睡,倘若他不甘心,大可以继续求情,无论顾潮安饶不饶他,他最终都难逃睡笼子的命运。
而顾潮安,一字铄金,说出口的话便绝无更改的可能,余蔚川再傻也不至于傻到在明知讨不到饶的情况下再给自己多找罪受,红着眼眶乖乖给顾潮安叩了一个头便离开了书房,还顺手帮顾潮安将书房的门关上。
——
周一的早晨余蔚川没再起晚,或者说他这一晚上根本没睡着。
他总是要不时起来清理过多的唾液,以免睡的太熟,半夜被积蓄过多又来不及溢出来的唾液给呛死。
一晚上心惊胆战,于是五点三十分的闹铃一响,他立马下床去简单洗漱,然后去做professor要求的一个小时的晨练。
也不知道professor昨天给他上的是什么药膏,上药的时候虽然疼得厉害,但是效果很好,掌面除了还有一些肿胀外,基本上不再有痛感,不影响正常行动。
顾潮安已经在健身房等着他了,彼时他刚从跑步机上下来,五公里跑完跟没事人似的,又设置了五公里,扫了一眼站在门边的余蔚川,抬了抬下巴:“过来跑。”
余蔚川戴着充气口塞,嘴里塞的满满登登,什么都不做还呼吸不畅呢,更何况上跑步机,要不是顾潮安正在盯着他看,估计他早转身撒腿就跑了……
“本来昨天早晨想让你先跑两公里适应一下,但是由于你个人原因错过了晨练时间,加上今天的三公里,一共是五公里。”
顾潮安每次罚人都讲求有理有据,让被罚的人心服口服,所以每次开始惩罚人之前都会事先说明惩罚的原因。
自然,这只是让sub明白自己为什么被罚,下次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而不是让sub对他决定好的惩罚措施提出异议。
余蔚川欲哭无泪,他以为昨天起晚了的惩罚只有罚跪的,没想到今天一大早还能开出隐藏款。
“能不能不跑?”余蔚川眼中写满了这五个字。
在他接触到顾潮安淡然目光的那一刻,就知道答案是“不能”。
余蔚川硬着头皮上了跑步机,老实说,速度不快,就是五公里让他忍不住犯怵。
本科期间,他有跑步的习惯,但这是学校的要求,每学期必须跑够七十五公里,低于四十公里则不允许参加体育学科的期末测试。
那时候,顾潮安也管他,但没有现在这样管的严苛,更多的,是代替傅晚舟监管他。
傅晚舟对他要求不高,所以顾潮安只要他每科的成绩达到B+就算过关。
即便要求宽松,但是挂科也是绝对不被允许的,professor不对他动手,只会通知他哥哥停了给他的副卡,直至他补考通过为止。
云江大学学生之间口耳相传着一句玩笑话——“没有参加过补考,出去不要说自己是云江毕业的。”
和其他uy不一样,云江的教授们不会为了保证考试通过率故意将卷子出的简单,更不存在“捞人”的情况,卷子难易全看出题人的心情。
平均每三年就会有一次题出的特别难的情况,遇上某些特别缺德的缺德鬼,整个专业全军覆没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
所以云江大学不以学生挂没挂过科作为评奖评优的标准,而是以发论文的数量和质量……
余蔚川自然也在挂过科的学生之列,但在顾潮安有意无意的指导之下,他每年都能卡着死线发一篇高质量论文拿到奖学金,毕业的时候还是优秀毕业生来着。
总而言之,余蔚川已经有一年多没有正经跑过步了,骤然让他跑五公里,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来的痛快些。
果不其然,他上跑步机只跑了不到两公里便越发喘不上来气,几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可是深入的充气口塞让他连咳嗽这样的基础生理反应都做不到。
两公里结束,小青年俊秀的脸蛋憋得通红,光洁的额头上布满了热汗。
两条小腿像灌了铅似的,每次抬起都像是要耗上余蔚川全身的力气,肉眼可见的,他开始跟不上跑步机的节奏,从上面掉了下来。
一旁练拉伸的顾潮安早有预料,在余蔚川掉下来之后,将跑步机按了暂停,毫无同情心地对半死不活的小青年道:“休息五分钟。”
湿毛巾擦拭在余蔚川被口水浸润的下巴上,带走一片粘腻。
五分钟,几乎就是余蔚川刚把气喘匀就要重新回到跑步机上。
这次他坚持的时间更短,上去跑了八百米就掉了下来。
顾潮安扫了一眼,对余蔚川道:“上去,再跑二百米。”
余蔚川仰起头,咽了咽口水,听到顾潮安的命令就立刻又回到跑步机上,自虐似的跑了二百米。
“下来吧,休息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