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米一到,顾潮安素来冷清的音调听在余蔚川耳中不啻天籁。
又是五分钟。
余蔚川利用这得之不易的休息时间抓紧喘息,这次他自己看着时间,五分钟一到,就自觉回到了跑步机上。
跑步的时候,最累的那一阵熬过去了,之后就没有那么累了,加之余蔚川已经习惯了跑步机的频率,这次跑的顺畅很多。
只是快到四公里的时候,他的目光频频投向顾潮安。
顾潮安察觉到了,但只赏了他两个字:“继续。”
没有得到顾潮安“可以休息”的指令,余蔚川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私自从跑步机上下来的,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跑下去。
算上休息时间,余蔚川跑完五公里一共花了将近五十分钟。
从跑步机上下来的那一刻,毫不夸张地说,余蔚川觉得自己可以原地升天了,脚下的伤也开始重新隐隐作痛起来。
可惜顾潮安还不打算就此放过他,放他在跑步机上慢走了五分钟,又把他拉到瑜伽垫上做静态拉伸运动。
余蔚川边配合顾潮安做静态拉伸,边望着墙角那一堆疑似用于训练柔韧性的器具,突然又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顾潮安捏住他的下颌,漆如点墨的眸子和他对视着:“别这样看着我,这是傅总为你准备的。”
“傅总”两个字咬的尤其重。
“他在床上的花样多,你这柔韧性差远了。”
余蔚川:“……汪唔。”
被塞着嘴不能说话真难受,他要是能说话一定得就这件事和他哥哥掰扯掰扯……
想让他练柔韧,为什么不趁他小的时候给他报个舞蹈班,他现在都成年了,是个骨骼定型的男孩子,现在让他练瑜伽?
真不知道是想让他练瑜伽,还是想要他的命。
余蔚川想想那些能把腿绕到脑后的女孩儿,感怀自己未来的悲惨生活,又想哭了。
早饭时间,折磨了余蔚川一整个晚上的充气口塞被允许暂时取下,顾潮安替他揉着两颊僵硬的咬肌,不时喂他两勺加了肉松熬到软烂根本无需咀嚼的白粥。
漱口过后,口塞又被塞回了他的嘴里,好在这一次顾潮安只按了三下,充气囊也被卸掉,只要戴上口罩,就不会被人看出异样。
于是,余蔚川不得不继续沿用上周五那个“感冒”的借口,戴上他那能遮住半张脸的黑色口罩。
今天周一,实验室里人多,余蔚川甫一进门便被两个博士生师兄抓去盯实验。
余蔚川想拒绝,无奈他本就腼腆,现在嘴还被堵住,直接走显得没有教养,整一个进退两难,最后只能点了点头,认命地帮着盯实验。
这本身是个很枯燥的实验,但这个枯燥的实验特性是离不开人。
两个师兄一大早来到实验室,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倒不是他们本身有多勤奋,而是业界模范行业标杆吸血鬼转世的顾老板对实验报告要求颇高,多次重复实验以求实验数据精准是最基本要求,这样一来,原本宽裕的时间就显得很赶。
余蔚川觉得有必要替自家不通人情的dom抚慰一下员工的情绪,尽职尽责地用纸笔记录着实验数据。
然而口塞的存在却并不允许他如此专注的去做一件事,为了不让口腔里积蓄的越来越多的口水溢出来,余蔚川只能忍着喉咙的不适,时常做着吞咽的动作。
那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孩便是在余蔚川坐立难安的时候进来的,而在此前,他已不知站在窗外观察了余蔚川多长时间。
“学长,你先去休息一下,这里我来吧。”
男孩儿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同余蔚川交谈。
余蔚川微微偏过头,目光刚好和那双在日光下看剔透如绿水晶般的眸子对上,看清楚了那里面自己的倒影。
一瞬间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
余蔚川一眼就认出这就是那天晚上和自己在酒店套房实践的男孩。
“你……”
瞬间的心动过后便是无边的恐慌,余蔚川有很多话想问,他想问这个男孩为什么要叫他“学长”,为什么能进到研究所,又为什么能如此精准的找到他所在的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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