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吧。”余蔚川没错了规矩,顾潮安也不会鸡蛋里挑骨头找茬,毕竟对他来说,今晚的重头戏可不止是一场训诫。
余蔚川起身,这次没用顾潮安提醒,自觉伸出即将受罚的右手。
顾潮安换了一只手拿戒尺,却没有立刻落板,沉黑冷冽的眸打量了余蔚川几秒,淡声道:“左手握右手手腕。”
“既然喜欢扶那就好好扶着吧”,余蔚川脑子里蓦地响起了这句话。
之前他以为这句话只是单纯的提醒,原来关窍在这。
他的左手刚刚挨过戒尺,现在不碰都火辣辣的疼,怎么还能扶住右手手腕?
但,顾潮安在注视着他,傅晚舟也在注视着他,两人严肃的目光提醒他这是一场肃穆的惩戒,容不得他生出任何一点反抗的心思。
更何况,如果professor这时候说上一句“重来”,那他还要不要活了?
眼见事情没有了回转的余地,余蔚川咬着唇,伸出左手,用红肿滚烫的掌心虚虚地握着右手手腕。
顾潮安自然看见了,却没有点破,一旁观刑的傅晚舟无声叹息,他已经记不清今晚他为自家弟弟捉急的智商叹了几回气了。
顾潮安让他用左手握着右手手腕,既是罚他也是心疼他,否则以这小孩的斤两去接顾潮安的戒尺,要不了几下手就举不住了。
“准备好。”顾潮安用戒尺轻点余蔚川的掌心,“好心”提醒道。
余蔚川心头一凛,立刻绷直了掌心。
顾潮安没再给他任何缓冲的机会,一下又一下的戒尺仿佛要穿透皮肉煞进骨头里。
最开始的几下余蔚川还能凭借意志力强行忍住让右手不动,然而几下之后,许是疼痛之下心神恍惚,随着又一记戒尺落下,余蔚川的右手牵动着左手手腕一起重重向下一沉。
一瞬间发生的事,余蔚川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眼底爬满了恐惧,他仍然不敢去看顾潮安,但在顾潮安眼里,他任何细微的变化都无法脱离自己的掌控。
余蔚川的确恐惧,但那恐惧仅仅是来源于姿势坏了所有惩罚要重来的规矩,而不是惩罚本身。
潜意识里余蔚川也觉得自己是该罚的,可是没有人会在疼痛面前无动于衷。
顾潮安见状,直接道:“将挨打的规矩再重复一遍。”
余蔚川并未在顾潮安话中察觉到主人的一丝不悦,但还是心虚到不行,复述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行、行罚过程中不许动,不许躲,不许挡,未得允准不得擅自变动姿势,亦不得高声喊叫,更不得自伤,每落一下,报数谢罚。”
“违反以上任何一条,所有责罚……重新来过,倘若违反超过三次,便翻倍重来。”
他心中忐忑,复述的自然磕磕绊绊,可听的人对此却什么反应也没有,顾潮安拿着戒尺,依然是一副处事淡然的斯文败类模样:“小川,受罚过程中乱动,应该怎么办?”
余蔚川怕死了,可顾潮安的话他也不得不答,“重来”两个字细弱蚊蝇。
傅晚舟见状,俊秀的眉微微皱起,十分无奈地点拨道:“既然犯了错,就好好受罚,你若是怕疼,你潮安哥只会让你更疼。”
顾潮安冷冷瞥他一眼,出言刺道:“你倒是会心疼他。”
傅晚舟越发无奈:“你明知道我看不下去你那些严苛的规矩,又偏偏请了我来观刑,如果是你那些sub,凭你怎么罚,我绝对不会干涉,但小川是我亲弟弟,从小到大我连重话都没舍得对他说一句,你这么罚,我不护着就算了,难道连教两句也不行?”
顾潮安点点头,没同傅晚舟呛声,转而对着余蔚川说道:“你哥教你,不道谢?”
很多时候,反问句表述的都是陈述句的意思,余蔚川挪动刺痛连连的膝盖:“多谢兄长教导,小川记住了。”
傅晚舟彻底无语,顾潮安这种做法一方面是训诫时的规矩确实如此,另一方面不乏打击报复的成分在。
只是……
傅晚舟看了一眼余蔚川饱受锤楚的两只手,已没了原本修长白皙的样子,还要再经历一番痛处……
余蔚川心知重来已成定局,只得又将先前就已经饱受锤楚的左手乖乖奉出,嘴上乖觉地请罚:“学生违反了老师的规矩,请老师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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