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胜想不到这么快就有差事,忙问道:“兄弟,金管事有没有说是什么?”
不错,车里的人正是银狐撒哈拉。
吕薄冰坏了他的好事,打破了他的美梦,而他,却一点都不知道。
他想得真好,做得也真好。
因为,他从未见过吕薄冰,也从未听过“吕薄冰”这个名字。
不一会,有个账房伙计提着一大袋钱来找他,毕恭毕敬地对他道:“楚爷,这是金管事给您的赏钱。”
伙计道:“楚爷,瞧您说的,这种事,小的哪敢问?金管事说,到了东城外,自然有人接应您。他这么看重您,一定又是个好差事。”
贾仁新见他脑子活,手段黑,便推荐他在赌圣坊干了一个小头头,以便暗地里监督金尧换及四大金刚。
他直犯嘀咕,心说,怎么回事,不是说有人接应嘛,怎么还不见人?
他是来送楚胜上路的。
他一大早被人叫起来,来人传达了金尧换的命令,让他去城北大牢,接一个人,然后送到城守府。
他虽然完成了任务,但主要的任务还得靠撒哈拉他们。
所有人都知道贾仁新已经死了,唯独他,直到此刻还蒙在鼓里。
果然,金豹钱十三与银狐撒哈拉回来了。
他发现,这声音很耳熟,似乎时常听见。
因为,车里的人突然低声喝道:“停!”
他接过掂了掂,挺沉的。
他心想,撒哈拉这个人,看起来白白净净,一团和气,但却心狠手辣,落到他手上,只有死路一条。如果贾大人还活着,撒哈拉再怎么讨厌他,也绝不敢对他下手。如今看来,贾大人真的不在了。罢了,罢了,我命休矣。
从洋洋自得,到死到临头,这小子够受的。
楚胜的小眼睛闪闪发光,道:“赏钱,嘿。”
“没错,望你一路好走,莫要挂念。”撒哈拉很确定的道。
他差点成功。
楚胜不相信,但是又不得不信。
一个低调得不能再低调的人,一个籍籍无名的老江湖。
二人刚一进来,还来不及请安,他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情况如何?”
他挣扎着,拼命地挣扎着。
楚胜很不明白,急道:“撒爷,小的平时也没得罪您,您这是为何?昨夜小的斗胆冒犯,那也不是有意的,只不过是为了替金爷着急。”
戴老二看起来也很紧张。
他正要说话尚未说的时候,一条银蛇鞭已经如毒蛇一样,缠上了他的脖子。
恶人自有恶人磨。
他吩咐完毕,立刻出门,打马直奔王城。
此刻,他正洋洋自得地带着一帮打手,在赌场转悠,完全不知道祸事即将来临。
他在等,一直在等。
“上路?”
如果他知道,恐怕就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敢去。
答案很快就揭晓。
此刻,他踌躇满志的在赌场里逛,东瞅瞅,西瞅瞅,看起来兴致不错。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去,正是送贾仁新去往黄泉路。
伙计欢天喜地,连忙谢过他。
这个人,就是吕薄冰。
马车离东城门越来越远,接他的人还没有出现。
大功告成,这一刻,他意气风发,豪情万丈。
楚胜眉笑颜开地道:“那是那是,楚爷我一定会请兄弟们吃香的,喝辣的,还要找些小娘们乐呵乐呵。”
活着多美好,还有很多坏事没有做尽,死了太可惜。
也许,他求生的欲望太过强烈;也许,上天有好生之德。
他没有死。
眼看他就要上路,却有人把他拉回来了。
一阵温暖的笑声传来。
声道人到,可惜他暂时已经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