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无命见到字迹之后,不敢怠慢,立刻带领亲兵直奔城北大牢。
在临走的时候,他吩咐大队人马做一点点小事,让他们把倒塌的小院子修理好,把碗筷收拾干净,然后再回城。
他还真是个有心人,损坏赔偿,不拿民众一针一线。
同一时间,金豹钱十三与银狐撒哈拉把铁臂岳环山的尸身搬上马车,准备赶回赌圣坊。
同一时间,铜墙戴老二已经回到赌圣坊。
同一时间,吕薄冰、小刀与吹吹正奔驰在去往赌圣坊的路上。
同一时间,冷水寒与笑三姐却直奔南门外。
巳时(巳时,9:00-11:00)已经过去大半,金尧换兴奋的神情夹杂着些许不安。
他想一举累死楚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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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靠山,就是城守大人贾仁新。
马车慢慢的停下。
因为,从此之后,他将成为河洛的主人。
贾仁新要是死了,他在赌圣坊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马车前后都用帘子遮得严严实实的。
现在,他听见撒哈拉亲口说出,还是免不了大吃一惊。不过,好在他已有思想准备,忙安慰撒哈拉道:“撒兄弟,这是说的哪里话?太见外了。三位为了金某,出生入死,金某岂是忘恩负义之人?尧换在此立誓,此生与众位兄弟祸福同当,生死与共,共享荣华富贵!环山兄弟的善后事宜,尧换一定会隆重操办。事情紧急,多余的话,尧换就不说了,我即刻动身,前往王城,面见国王。另外,大马猴的事,撒兄弟,你赶紧去办。记住,一定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撒哈拉道:“我不干什么,只是来送你上路而已。”
伙计忙讨好他道:“楚爷,金管事对您,那可真是没得说!金管事管着账房大大小小的事,一向很忙,小的跟了他这么久,从没见他对兄弟们这么大方。楚爷,您得了这么多赏钱,可不要忘了兄弟们哦。”
不得已,他只得继续赶着车,继续往前走。
终于,他一口气没提上来,憋晕过去了。
出了城,他终于抑制不住好奇心,偷偷地把帘子掀了一角,朝里面瞄了一眼。
他虽然疑惑,却也不敢掀开帘子看,只得赶了马车,去往东城外。
“没错,他死了,正在下面等着你,你也赶紧去吧!”
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撒哈拉不想与他废话,握鞭子的手稍一用力,便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楚胜听说贾仁新死了,实在不敢相信,惊疑不定的道:“撒爷,啊,啊,啊,贾,贾大人死,死,死了?!”
楚胜出了赌圣坊,发现门口果然停着一辆马车。
金爷安排的活,又是去城守府,他不敢怠慢,赶紧赶着马车出门。
他躲闪不及,脖子立刻被缠住了。
撒哈拉连忙禀报:“金爷,不,现在该叫老板。禀报老板,事情还算顺利,城守贾仁新被刺身亡,护卫们惊慌失措,钱老大与属下稍微安慰了一下他们,就赶回来了。”他顿了顿,显得十分难过,悲戚地道,“环山兄弟死了,尸身我二人已经带回,我们没能保护好环山兄弟,还请老板责罚。”
确实是个好差事。
撒哈拉嘿嘿一笑,道:“是吗?看来你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哎,作为贾仁新安插在赌圣坊的密探,这么一点觉悟都没有,实在是令人失望。不妨告诉你,你的主子贾仁新已经死了,他很孤单,你赶紧去陪他吧。”
虽说城守大人贾仁新是他的靠山,但他毕竟在金尧换手下做事,不能太出格。
伙计忙谢过他,道:“谢谢楚爷。噢,对了,小的差点忘了说,金管事特别交代,门口有一辆马车,请楚爷把马车赶到东城外。”
马车里的人没有动静,一路安安静静的。
楚胜此人,以前是个地痞无赖,好嫖好赌,打架斗殴,抢劫偷盗,无恶不作,后来跟了城守大人贾仁新,成了心腹。
楚胜愣了一下,赶紧勒住缰绳。
今早在城北大牢接应卜耀明的人,正是大马猴楚胜,他把卜耀明送到城守府邸后,又打马绕了一圈,才回到赌圣坊。
楚胜想想也是,洋洋自得地道:“兄弟,既然这样,楚爷我就先去了,不敢耽误金爷的活,回头请你喝酒,耍乐子啊。”
金尧换刚刚没有看见岳环山,就猜到他可能出事了。
门外终于响起了脚步声,金尧换的心头,惊喜参半,急忙迎上去。
他发现黑漆漆的车厢里,似乎坐着一个人。这个人一身黑衣,头戴斗笠,根本看不清是谁。
可惜,他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个人。
银蛇鞭越缠越紧,勒得他直翻白眼。
他不敢看个究竟,只得作罢。
这一瞬间,他确认了车里人的身份,赫然惊道:“撒爷,您这是要干什么?”
楚胜替主子卖力,可谓是尽心尽力,昨晚嚷嚷着抓住冷水寒与笑三姐,格外卖力,殊不知,他早被银狐撒哈拉给算计了。
他到临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很快,马车来到一个人迹稀少的地方。
撒哈拉要他的命,看来是早有预谋。他虽然满脑子疑惑,但也不敢问。他不知道,此时的河洛城,已经满城风雨,贾仁新被刺身亡的消息,像风一样传遍了城里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