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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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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赤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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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函舟有两副性器官。

换而言之,他可以同时是男人或女人。

造物主所创作的一个骇人听闻的奇迹,在现实中当然不是什么好事。他毫不意外地丧失了一部分社交以及激烈运动,小学三年级以前一度意识不到自己和女孩子的区别——这来源于性别的混淆,也来源于贺建儒是一个内敛的、古板的父亲。一直到他走进女卫生间,茫然无措地被老师扯出来,认认真真地教育了一个小时,贺函舟才真正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他身体性别的占比男大于女,至少外人都讲他是个男孩,即便所有人都说他漂亮、俊俏,像个女孩儿似的。是的,只是像个女孩儿。男性的器官往往比女性更加明显且允许裸露、允许谈论,生理教科书上对于男性的描述见怪不怪,它是绝大部分范本,所有人都宁愿他是个男孩。

五六年级课本上提到的生理期被男孩子的笑声掩盖,贺函舟初步意识到有些东西是有所定义的、甚至有完整的教条来规范和框束,性别也是社会的构成模式之一,这是无可转圜的枢纽与基础准则,它不允许被打破。这种基础构架就像蜘蛛的网、封建社会的皇权,是会让小个体和时代混乱的东西。

他不得不用这自己都嗤之以鼻的教条来规束自己。

性别上的盲目与迷惘让他避免谈论这类话题,将重心完完全全地放在另一样东西上——譬如学习与思想,再譬如兴趣爱好。他全身心投入到文字与艺术中去,至少它们陶冶情操,让他的安静被定义为“成熟”,而非“格格不入”。

正是从他意识到的那天开始,贺建儒开始变成传统意义上那种生疏的、又带着关心与亲密性的父亲,即便贺建儒喊他的是“儿子”,却处处尴尬稚嫩得像对待女儿的单亲父亲。或许因为他没有妈妈,这种别扭就越发明显,尤其在他初一那年第一次迎来生理期的时候。

畸形要比完整难堪,弱小要比刚强易碎,贺函舟的身体要比同龄人迟缓太多,至少在子宫发育上他手忙脚乱,更羞赧欲死,不知怎样解释可能会出现在男厕的卫生巾,怎样才能妥善的隐瞒被勒令保密的隐患,怎样无需忌讳的成长与发展。贺建儒同样沉默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表示:请假吧。

诚然贺建儒也是一个可怜的父亲,但并不见得贺函舟是所谓“幸运的加害者”。命运没有放过任何人,贺函舟只能感谢他没有选择遗弃而是抚养,僵硬的关系只能当做空气,眨眨眼就过去了。

但是今天的事太巧,一种奇怪的冲动让他两腿发软。

和周奎回到家里,他才后知后觉的想到那种感觉,将手探进衣服里,摸到的是一片湿润的女性阴道。

贺函舟霎时一抖,将手抽了出来,踉跄而仓促地撞到卫生间去洗手,就像人下意识规避病菌一样。贺函舟因此伫立在洗手台前许久,定定不动,感到一种比之惊吓恐惧而言更加可怕、也更加庞大的寒意。

抹掉水渍,再打开电脑。

他必须弄明白一些东西。

他在键盘上敲击,以搜索系统一点一点拆分组合地查询名词。

那女人口中的“龙虎”大有学说,若风水堪舆之两山、若外丹炼造之水火;若神气性命、元神元精。元神生心液为火,元精生肾气为水,即为动静生灭、一阳一阴。心肾相交、水火既济、阴阳调和、天地通达,是为交媾。

而“三花聚顶”则为精气神攒聚体内,混而为一,遁入之穴也为玄关一窍,或许就是所谓丹田了。

贺函舟盯着电脑屏幕陷入良久的沉思。

依照这样来讲,精、气、神,三者,均是道教内丹修行,这邪教难不成是打着道教的幌子招摇撞骗,断章取义而妄行其道?贺函舟从未了解过玄门、禅宗,乃至于西方灵气与神秘学,却不由得觉得耳熟,竟不知是尘封在哪里的记忆。

但显而易见的是:修佛、修道、修内丹,绝不会修成这个走火入魔的鬼样子。

总之这等玄之又玄的东西,不是他能琢磨清楚的,当务之急还是一周后的期末考试。贺函舟叹了口气,慢吞吞地将洗衣机里的衣服甩干、晾晒起来,好在洗得很干净,没有留下什么血渍。

接下来要先洗个澡、做顿饭、复习功课,再看一个小时书。他望着窗外四点钟的阳光,将头发散开,慢吞吞走入浴室。

贺建儒没有回来,他的同事也没有来,一切都在贺函舟的意料之中,成年人总喜欢做这种让人期待落空的事。天彻底黑下去,从七点到十点,三个小时内家里安静得像是坟墓。

贺函舟并不畏惧黑夜,甚至有空感慨于自然的造化,早上还万里晴空,热得马路都要化掉,夜里就开始下起雷阵雨。贺函舟浑身疲倦,不到十一点就闭了灯,蜷缩在床上翻了几次身,陷入梦里去,隐隐约约地好像做了一个梦。

一个为时久远、可以追溯到十几年前的梦,在泛着蓝绿色调的白光下,屋子里人影幢幢,铁器与低声的说话声此起彼伏,医疗仪器的声音缓慢地发声。他无声地看完了一场闹剧,因为年纪太小,什么也没能记住。

苍白的梦境很快变换,他在自己的床上醒来,以仰躺的姿势规规矩矩地盖着被子。他懵懂地想,太平间里的死人也经常以这种姿势盖着白布,于是眨了眨眼,想要翻身。

可他太累了,连呼吸都有些费力,雷雨声噼里啪啦地敲打着墙壁、窗户、外面种植的花和树,声音嘶吼着、呼啸着想要闯进来,就像人歇斯底里地祈求他开门。

他转过头去看着窗口,厚重的窗帘外似乎有什么影子在动,贺函舟知道家在三楼,也许是树冠被吹拂得晃动起来。而余光中缓慢掀起的被角却让他不得不摒弃这个念头——床脚的被褥开始下陷,像是有人坐上去了,意识到这一点后贺函舟终于感到惶恐,想要挣扎着后退,而一种冰凉的触感缠绕住他的脚踝,贺函舟不得不重新躺回原处。

他无法动弹,四肢像是灌了铅,那种刺骨的阴冷感顺着他的脚踝向上爬行,从裤管内钻进去,依照腿部的肌肉攀上胯骨,不放过任何一寸地抚摸着。

借由雷光,贺函舟看清它或许是红色的、如同某种肉块一样又湿又软,甚至……像是舌头。

想到这两个字的下一秒,最后的防线被剥离,无论睡裤或内衣,只是薄薄的一层布料而已。它紧贴着生殖器的边缘滑行,像一条蛇,逐渐不满足于下体,开始得寸进尺地向脖颈爬来。贺函舟意识到“它”不只有一条,因为他的身体不止有一处被抚慰——腰肢、脖颈、乳头、性器,甚至口腔。

湿软的物体闯入齿关,挤入口腔内部,不由分说地占据全部空间,这种奇怪的冰冷的触感让贺函舟联想到尸体,几乎那一刻便生理性的反胃,很快就被阻止。前胸抚摸的频率并不快,却秉持着恰好的力度,每一次都精准地碾过乳粒,贺函舟不受控制的颤栗起来,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快感开始引领他,就在他将要迷失在这种亵渎里时,他发觉身下把玩性器的长蛇向下滑去,在他的抗拒中挤进双腿之间,磨蹭起柔嫩的阴阜。

贺函舟当然清楚它要做什么,顿时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挣开了压制他的力量,右手才刚举起,就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腕子,重新压回了枕边。

与先前截然不同的威压刹那间降临在身上,贺函舟艰难地喘着气,竭力并拢的双腿被轻而易举地缠绕着分开,露出腿间隐匿多年的秘密,他甚至连什么声音也无法发出,被塞满的口腔似乎也成为了接纳性器官的容器,被缓慢地抽插着使用,女穴由被子下掩盖的红蛇顶开,就像剥掉果皮,露出里面淋漓鲜嫩的汁水。

首先感到的是细微的疼痛,身体被完全掌握的失控感快要令贺函舟窒息,它就像在探索什么极新奇的物件儿,开始向阴道深处攒动,一阵阵的痛楚夹杂着难以言说的快感传递给他,在它进入大半的时候就达到了女性的高潮,一股一股地向外喷水,小腹不住抽搐着,这种陌生的体验让贺函舟难以自抑地流泪。

它仍旧在无休止的亵玩,像一条淫浪的赤练蛇。

贺函舟骤然从梦中惊醒,他开始急促地呼吸,以缓解过量的、无法消化的快感,那种骇人的触觉仍旧停留在他身上,甚至于他醒来时的姿势也与梦中相差无几。他胆战心惊地摸上自己的手腕,青紫色的指痕赫然在目,是昨天夜里留下的痕迹。

窗外的雨还没有停,贺函舟强撑着精神爬起来,离开床的瞬间双腿一软,跪坐回地上,把膝盖磕得发痛。腹部的剧痛让他不得不蜷缩起来,双腿间湿热的流淌感迫使他抖着手摸下去,蹭了满指的血。

是生理期,生理期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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